“張阿姨,我們繼續吧,最後那天孩子穿的什麼衣服呢?”齊穆清心中不忍,輕輕的打斷了還在啜泣的女人。
女人抬起頭,抹了抹眼角的淚,神情有些恍惚,“那天啊……”
年輕的女警察看齊穆清還在不停的盤問,想要製止他,卻被一邊的老警察擋住,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齊穆清。
這一次的畫,齊穆清做的格外仔細,廢了二十幾張紙,這才完成了一幅,而這一天的時間基本上都耗在這幅畫上了,圍觀的眾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什麼原因,老警察卻沒有走,反而是一直呆在這裡。
看著畫裡麵活脫脫就是自己的小孫子,他穿了一身紅色一幅,像個福娃娃,腦袋上紮了一個小啾啾,女人嚎啕大哭。
這樣的場景,自從齊穆清畫畫以來見的太多了,可是像女人這樣悲切大哭的卻沒有,小孫子的丟失對她的打擊很大。
“姑姑,你這是怎麼了?”張青柏在人民路找了他姑很久,一路上沒見人,心裡就有些擔心,她姑年紀大了,一年前小侄子在人民路走失,家裡人都隱隱的有些埋怨姑姑,最主要的是他姑自己也精神恍惚,仿佛整個人都失掉了精氣神。
回去的路上,到了公園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裡,人群中隱隱的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他連忙跑過去,擠開人群,果然是姑姑。
“姑,咱回家吧,你彆哭了。”張青柏抱住姑姑的肩膀,借著大力氣,想要扶起她,可是他姑就像瘋了一樣,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一張紙,呼吸急促,幾乎要哭的背過氣。
情緒極度失控的人,張青柏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將她抱起來,他轉頭看著周圍的人,“大家都彆看了,散了吧。”
原本沒人說,大夥兒也圍在那裡,觀望著事態的發展,心中暗暗的罵著可惡的人販子,這會兒見彆人驅趕,他們也就散了,隻是心裡打定主意要好好叮囑家裡人,看孩子要精心,要不出了事後悔莫及。
老警察這個時候蹲下來,“大姐,彆哭了,養足精神,你不是還要找寶兒呢嗎?”
“姑姑,姑姑。羅叔,彆說了。”張青柏不同意老警察說的,侄兒是一定要找的,可是一年了,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碰,這場變故將姑姑折磨的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要強,尤其是那一家人對姑姑的埋怨,可是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啊,隻是想到堂哥、堂嫂,張青柏也忍不住歎氣,那兩口子如今也在天南地北的找人。
“對,我要找寶兒,找寶兒……”她抬頭,從懷裡拿出那幅畫,細細的摩挲,眼神恢複了清明,語氣裡竟然有了堅定的感覺。
張青柏也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他手中的畫,眼中驚詫,畫裡麵的可不就是他侄兒,那張小臉滿是嚴肅,像個小老頭子,偏偏穿著紅衣裳,紮著小啾啾,有些滑稽的感覺。
他這才注意到一直靜悄悄的坐在那裡的青年,還是老熟人,甚至衣服都是當初第一次見麵的衣服,那個畫板,還是自己當年學畫時候的家具,他衝著齊穆清點了點頭,心中明白人家是真的有本事,看這畫就知道了。
要是其他時候指不定要調侃一番,隻是現在這情景不對,他慢慢的扶姑姑站起來,張青柏掃了一眼,畫板背麵還是當初自己拿筆寫的價格,可齊穆清這幅畫有水平,而且也不知廢了多大的功夫,他遞出一張二十塊錢,和姑姑一起向麵前這個青年道了謝。
齊穆清看著兩人相互攙扶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人販子當真該死,活生生的讓一個家庭破碎,也不知道那個白白嫩嫩的孩子最後會怎麼樣。
而且那個青年他認識,當初他用一條魚換給了自己畫具,如今他又用這幅畫具幫他姑姑畫畫,齊穆清心中感慨。
“您怎麼還沒有走?我要收攤了。”齊穆清看見老警察還在自己旁邊站著,不僅沒有隨著大家離開,反而在自己對麵坐了下來,輕聲詢問。
“我想跟你談談。”警察坐在齊穆清對麵,神色和藹的對他說到。
齊穆清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雙手自然放在雙腿上,神色嚴肅,眼睛直直的盯著麵前的警察,眼睛裡仿佛有光在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負心漢,我錯了
我就是懶癌犯了
唉,控製不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