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拿了你五千塊錢,你說這話不會喪良心嗎?”齊穆清聽見肖方這樣說,帶著幾分可笑的反駁。
明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方看著還隻是一個性格有點驕傲的青年,可越接觸,越發覺這個人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是非觀念。
“當初是不是你將宋老師撞了,然後自己跑掉,讓宋老師沒有第一時間的得到治療,我們向你索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看著對方毫不在意的神色,齊穆清滿臉的怒色,對方的說法,除了沒有臟字,那做派比起他們鄉裡最惡心的地痞流氓也不遑多讓了。
“你真的撞傷了子逾,還將他丟下自己逃跑了。”齊昭總算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不可置信的看著肖方。
“既然錢拿了,就不要再翻舊賬,我不想聽你們兩個那些沒有意義的指責。”肖方沒有理會一邊的齊昭,而是看著齊穆清,對方平日裡冷淡俊秀的臉上滿是譴責,沉穩中帶著少年人的青澀,這樣的青年應該很討人喜歡,可偏偏像是著了魔一樣維護宋子逾。
宋子逾見齊穆清情緒起伏,被氣得不清,將齊穆清的手放在手心揉搓,頗有興趣的看著肖方,“所以,我找人打斷你的腿,再給你五千塊錢,想必你這樣慷概的人是不會介意的。”
肖方沒有說話,視線對上宋子逾頗有趣味的眼睛,他是真的這樣想的,而且躍躍欲試。
“瘋子。”肖方忍不住唾罵。
“你看,你也不認同這樣的做法對不對。”宋子逾無趣的搖了搖頭,肖方這樣的也就是平日裡咋呼的歡。
“其實我隻是很好奇,你這樣囂張的底氣來源於你心裡麵有錢有勢的家庭,一旦失去了這些,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得這樣恣意。”宋子逾看著肖方若有所思。
“神經病呀。”肖方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發毛,罵了一聲。
他當然不覺得宋子逾有這樣的本事,隻是莫名的滲的慌。
“還有你,我不想聽你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嘴閉上,聽我說。”看著齊昭又要張口一番大道理,宋子逾打斷了他的話。
“無論你們倆怎麼樣,都於我無關,如果你們真想找些刺激來證明你們的情比金堅,請在彆處找,不過我想著可能也不需要,我相信很快你們就會迎來新的考驗了。”宋子逾笑了笑,態度十分友好。
“你什麼意思?”肖方簡直是討厭死宋子逾這種仿佛他們就是他眼裡的猴子的態度了。
宋子逾沒有理他,他慢慢的用手撐著站起來,一邊的齊穆清趕緊扶他。
“你。”齊昭看著他有些不利索的動作,站起身,他這才看見,宋子逾的一條腿是有問題的。
他看著那個叫齊穆清的青年彎下腰,將宋子逾背到了背上。
“對了,期待你們的精彩表現,畢竟你們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才走到了一起,這次過後,從前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宋子逾突然轉頭,看著兩人笑了笑。
這話他說的真心實意,上輩子最大的罪魁禍首齊穆清都不是那個人了,自己也不忍心欺負麵前的人,將那些恩怨算在他身上。
這輩子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對於這些人,小懲大誡一番就行了,宋子逾將手撐在齊穆清的肩膀上,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十分仁慈的人。
“走吧,去前麵讓人把做好的菜給我們裝起來,帶回去吃。”他低頭摸了摸齊穆清的耳朵,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個蠢男人影響了。
察覺到來自飯館的客人們遮遮掩掩的視線,宋子逾衝他們勾了勾唇角,看著好幾個不自在的低下腦袋客人笑出了聲。
看來喜歡男人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這群人的神色可真有意思。
可惜這樣坦坦蕩蕩,毫不遮掩的蠢家夥隻有麵前這一個。
吃飯的地方離他們家有些距離,他們坐車回來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等吃完飯,天已經暗了下來。
齊穆清給宋子逾燒了滿滿一盆熱水,端到床邊,拿了小凳子。
宋子逾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幫自己脫掉了鞋襪,細心的用手試了試水溫,這才慢慢的將自己的腳放進去。
做這些的時候,他一直是沉默的。
“你都不問問我水溫合適嗎?”宋子逾動腳晃了晃大木盆裡的水,輕輕的踢了一腳水裡的藥包。
“嗯?”齊穆清抬頭,不解的看著他,他的腦子裡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腳放進來一起洗。”宋子逾看他無辜的眼神歎了一口氣,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有這樣的眼神,乾淨透徹,一覽無餘。
齊穆清再遲鈍,可對於男朋友的示好,他也十分敏銳。
利索的脫了襪子,將自己的腳也放在木盆裡。
人與人之間是真的有區彆的,腳也一樣,宋子逾的腳比他的好看多了,那是一種不同於女子的乾淨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