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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聽著,所有人下馬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一個滿臉大胡子,說話間都帶著一股彪悍的中年大漢,領著一堆人突然從路邊的草叢裡跳出來。

穆清謹坐在馬車裡,聽見這聲氣勢如虹的呼喝,挑了挑眉。

“大人?”阿達看著放下書的郎君,狠狠的皺起眉頭,實在是想不明白竟然有土匪膽大包天,竟然敢打劫他們大人。

“原來打劫就是這樣的氣勢啊,這可不行,你們應該這樣說,“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道歡快的女聲,在眾人的圍堵中響起。

“郎君?表小姐……”阿達詢問的看了穆清謹一眼,他們家的這位表小姐實在是跳脫,和穆家的其他長輩真的完全不一樣。

一般的女郎遇見這樣的事情,難道不該嚇得躲在馬車裡嗎?偏他們家這位小姐膽子大。

穆清謹擺了擺手,示意他靜觀其變。

發現自己的獵物不按規矩來,幾個劫匪麵麵相覷。

“既然姑娘如此熟悉規矩,買路財還是留下來的好,畢竟我們隻求財,並不想為難姑娘。”另外一個絡腮胡子,身形高瘦的青年,晃了晃手裡鋒利的刀,語氣慢條斯理。

“若是我今天偏不留下怎麼樣,說真的,我還從沒見過劫匪,今天正好長長見識。”陳冬月看著幾個穿著灰撲撲的劫匪,絲毫沒有被威脅的恐懼,反而是滿滿的興趣。

不是她膽子大,實在是這幾個劫匪,一身粗布衣服,除了最前麵的幾個身形壯碩,剩下的不是瘦,就是矮,而且除了最開始喊話的,還有現在這個說話的,手裡拿著勉強還算鋒利的大刀,其餘人竟然還有拿鐮刀斧頭的。

宋易武眯著細長的眼睛,滿臉的胡子,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手裡的刀柄轉了轉,眼睛放在了這位姑娘身後的另外一輛馬車上。

這麼些年,他見過走南往北的人還真不少,一般像這種膽子大的出奇的,不是那種被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公子,就是那種有依仗,有恃無恐的。

而對他們這群人來說,第二種最危險,這位大小姐此刻最大的依仗,隻可能是身後這輛從一開始就靜悄悄的馬車。

“姑娘家家的就應該躲在馬車裡,不妨請你們家能夠說的上話的出來。”宋易武試探的衝著後麵的馬車喊道。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會跟人講禮節的劫匪,不知怎麼稱呼?”陳冬月笑的彎起了唇角,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規矩,好像女人就應該是男人的附屬品一樣。

“你這娘們,長的倒是好看,就是唧唧歪歪的,我們當家的道上人稱笑麵虎,識相的趕緊將銀子拿出來。”粗狂的大胡子,性子也隨了他的長相,粗枝大葉,語氣裡對那位大當家的極為狂熱推崇。

“一群做慣了燒殺搶掠勾當的人,還懂得大家規矩,我還以為你們並不將些所謂的規矩看在眼裡,既然你們攔了我的馬車,我為什麼做不得主。”陳冬月並不理會那個大聲呼喝的莽漢,而是看著人稱笑麵虎的大當家,顯然對他更感興趣,現在的劫匪都這樣拐彎抹角的嗎?她還以為他們會直接粗暴地喊打喊殺。

“郎君?”阿達輕輕的喚了一聲穩坐如山的郎君,哪怕是麵對劫匪當道,他們郎君也這樣風輕雲淡,智珠在握的模樣,阿達原本有些急躁的心也安定下來,想必郎君已經有了對策。

作為穆家玉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郡守,在阿達眼裡,就沒有什麼是自家郎君做不到的。

實際上,穆清謹哪裡是在想什麼對策,他隻是被自己突然發現的事情驚得回不過神。陳冬月、賀天秋、穆清謹、邙山土匪笑麵虎。

他的腦海裡瞬間思路理清楚,這分明是自己上輩子看過的一本故事書的人物,彆問穆清謹明明很多事情都忘記了,為什麼對一本書還記得這樣清晰,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穆清謹出生於一個書香世家,他自小便天資不凡,年少時已經身負盛名,是南郡有名的才子,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已經是一方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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