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曲曲折折,不知道走了多久,磕磕絆絆的終於到了地方。
眼睛上的布條被取下來的時候,穆清謹隻覺得被陽光慌得眼暈,他用手半遮住眼睛,好一會兒那種眩暈的感覺的慢慢消失。
“行了,到了!”比起宋易武對穆清謹的冷淡照顧,陳冬月的待遇就差的多了,山上的土匪們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大胡子不耐煩的扯掉陳冬月眼睛上的布條,取了她嘴裡塞著的手帕,眼睛裡的厭煩擋也擋不住。
“咳咳,咳咳,咳……你們這群混蛋。”腮邊的感覺酸酸漲漲,喉頭發癢,再加上手帕塞進嘴裡的惡心感讓陳冬月話都要說不出來了,隻能捂著胸口,一下下的順著氣。
小蘭顧不得自己難受,連忙過去幫小姐拍著背。
“關到柴房裡,讓她醒醒腦子。”宋易武看著麵前的大小姐,皺了皺眉。雖然看著沒腦子,倒是有一股子韌勁兒,一般的姑娘家走這麼遠得路,早就累的話都說不出了,偏偏她看著精神很足,看著也就是臉有些蒼白,就是性子還要磨磨。
他看著一邊沉默的穆清謹衝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就有人拽著繩子,將陳冬月扯進了房間裡。能這樣粗魯的對待美人的人顯然又是大胡子,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將手帕重新塞回陳冬月嘴裡。
陳冬月一陣掙紮,卻在武力的鎮壓下,隻能亦步亦趨的往前走,邊走眼睛還不忘狠狠的瞪著大胡子和宋易武。
安頓好了大小姐,宋易武轉頭看著穆清謹,見他依舊是平靜如初的模樣,仿佛不是被綁匪綁上了山,而是真的被邀請來做客。
“柴房就那麼一間,你們擠擠吧!”宋易武的語氣如同在山下是一般,冷靜客氣。
隻是做出來的舉動就不怎麼友好了。
宋易武確實對齊穆清很有好感,明明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出身優渥的大家公子,可是他的態度卻讓人看不出一點傲慢清高,就好像他隻學到了文人的風雅氣度,那些讓普通人討厭的毛病一點也沒有。
明明深陷匪窩,這樣淡然的態度,讓宋易武更多的注意放在了這個人身上,同時也警惕起來。
穆清謹不知道宋易武的心思百轉,禮貌的點了點頭,提起衣擺,抬腳跟在陳冬月的身後進了柴房。
看著他乾脆利索的動作,宋易武眯著眼睛,看著慢慢合上的房門半晌,“這兩天都關著,彆讓人亂跑。”
“兩隻小雞仔子怕什麼?”大胡子擺了擺手,滿臉不屑的表情,嘴上說著,到底將宋易武的話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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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逼仄的柴房,一下子擠進來了五個人,顯得空間更加狹小了,看著緊閉的房門,穆清謹挑了一個陽光曬的到的地方,打量著整個柴房,撿起牆角堆著的蓬鬆柔軟,還帶著清香的稻草,鋪了薄薄一層。
阿達看見郎君的動作,連忙彎腰幫忙。
“表哥!”陳冬月避開了小蘭幫她揉胳膊的手,抖掉綁著自己的繩子,輕輕地甩著手腕兒,兩步走到穆清謹旁邊,看向穆清謹的神色帶著微微的慍怒。
穆清謹即便是鋪稻草,也選擇方方正正的形狀,最後還用心的用手按了按,這才撩開下擺,盤膝坐下。
“有動氣的功夫,不如好好歇著吧,這兩天可能會吃些苦頭。”他理著衣擺,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陳冬月。
穆清謹對女性向來好涵養,隻是這會兒他心裡有些不痛快,本來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是另外一個走向,偏偏他的這位表妹性子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