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武在山上的所有人眼裡一向都是一個強大的人,他好像沒有任何弱點,是大家信任且依靠的大當家,驀然間被穆清謹看到他的弱點,他第一時間想到竟然是躲避,實際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人相處。
而相比於穆清謹的不順利,陳冬月卻是格外的遊刃有餘,人際交往對於她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更何況是和一個常年困居在山上,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的人姑娘。
不過是短短的十幾天,她已經和宋易歡處的很好了,儼然有了現代閨蜜的架勢,當然如果最初是帶有目的的交往,那麼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讓她慢慢的喜歡上這個被家庭困住,卻依舊天真爛漫的姑娘。
“你懂的可真多,我要是和你一樣就好了。”宋易歡坐在凳子上,看著陳冬月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們往日裡都看膩了的花變成了精巧雅致的花瓶,眼睛裡滿是豔羨。
陳冬月轉頭看她一眼,輕輕一笑,將桌子上最後一支淡黃色的迎春花插在瓶中。
這才捧著花瓶,繞過桌邊站在了宋易歡旁邊,“這些東西不過是無聊的時候學的,事實上家裡麵的每一位姑娘都有所涉獵,隻是我自己比較喜歡,所以多鑽研了一些,像易歡你就很厲害,還能作詩,我就不行了。”
陳冬月說的也是實話,在現代的時候上學時總是對著那些數理化忙忙碌碌,有沒有學出名堂不知道,但時間總是排的滿滿的,每天都是寫不完的作業,她是個孤兒,更加沒有金錢去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反而是到了這裡以後,可以接觸到一些自己喜歡的才藝,所以當初學的時候,陳冬月是用了心的,再加上現代的見聞,她總能有些彆人眼中的巧思,因此所有的姐妹裡麵,她的插花最為出眾,反倒是那些詩文常常看的人頭暈眼花。
“我哪有那麼厲害。”宋易歡嘴上謙虛,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粉色,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如此直白的誇讚,還是來自於書香世家的姑娘嘴裡。
宋易歡這段時間聽陳冬月講了許多山下的事情,對於陳冬月的家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能夠得到她的肯定,比山上任何人的誇讚都要有分量。
“好了,咱們去給大當家送花吧。”這樣的謙虛禮讓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陳冬月當然不能忘記自己還有正事。
“真的要去嗎?”因為陳冬月的打斷,剛剛的好氣氛截然而止,實際上宋易歡不理解,也不願意陳冬月去討好宋易武。
“當然了,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了。”不隻是宋易歡喜歡聽陳冬月講陳家的事情,這些日子,陳冬月也從宋易歡嘴裡知道了許多關於宋易歡家裡的事情,這當然也包括了宋易武的喜好等等,她的心裡也有了一些想法,這次本來就是她惹了麻煩,連累的表哥,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我哥哥那個人很不容易討好。”宋易歡也知道陳冬月希望討好自己的哥哥,讓他放他們下山,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自然是有把握的。”陳冬月隻是淡淡的笑著,拽起了宋易歡,語氣中滿是篤定。
實際上宋易武心煩意亂的從田間回來,合上門,腦子裡還是剛剛看到的穆清謹,他一言不發的坐了好久,慢慢的將穆清謹那張臉趕出腦海,努力的去回憶從小到大練武的日子,直到起伏不定的心思慢慢趨於平靜,這才揉了揉額角。
抬眼就看見麵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包東西,他隨手打開,能到他房間給他送東西的也就是那幾個人。
剛剛掀開一個角,包袱裡紅色的布料就露了出來,精致順滑的綢緞,隱隱的可以看見淡淡的暗紋,宋易武手上的動作微頓,等包袱全部打開,已經能夠看出來是一件衣服了。
衣服的上麵放著一條帶著金線的束帶,上麵鑲嵌著精致的玉扣,還未打開就可以看出來這件衣服是何等的瑰麗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