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他瞧著那一片粉紅的花邊褶皺,又是袒胸的樣式:“...”他不解:“你怎麼會認為我喜歡這個顏色?”
沈辛夷挑了挑眉:“你年紀雖大了,卻素愛裝嫩,不一向隻穿這個色的嗎?”
陸衍默了片刻,一言不發地接過裙子,把這條襦裙連同她買回來的瓶瓶罐罐一並扔出了馬車。
沈辛夷:“...”
他現在一套操作已經熟練至極,趕在她發火之前,十分熟稔地在她後頸一捏,讓她昏睡過去,再把人放平了,那了張毯子給她蓋上,這才命人準備了溫水洗臉。
沈辛夷一路是睡著過去的,一路上沒她吵吵鬨鬨竟十分冷清,他忍住了幾次把她叫醒的衝動,直到山腳下,才把她推起來。
她揉了揉眼,打著哈欠起身:“到了?”已經把要發火的事兒忘了。
陸衍點了點頭,讓她先下了馬車,這才道:“到了,父皇提前跟靈隱寺打過招呼,咱們可以在寺裡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宮。”
兩人是大早上出發的,現在已經是黃昏。沈辛夷連著做了幾個伸展動作,這才算徹底醒過神來:“餓了。”
陸衍一笑,周遭美景都有些失色:“先去吃飯。”
沈辛夷瞧的怔了怔,這才慢慢點頭。
靈隱寺山上雖然清淨,但大概是因為它帶動了周邊產業的緣故,山腳下卻十分熱鬨,尋個吃飯的地方不難,陸衍直接帶著她進了一處看起來較為乾淨的飯館,上了相對安靜的二樓,隨口對小二吩咐:“撿乾淨的菜上幾道。”
小二不是很理解他的吃飯標準,但還是匆匆跑下樓叫菜。沈辛夷打量了這飯館一眼,忽的‘哎呦’了聲:“瞧著好熟悉,你知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不?”
陸衍隨口道:“迎紫樓。”
沈辛夷噗就笑了:“那可是巧了,這是我隨嫁的一處鋪子,咱們在這兒吃飯倒是不用給錢,甚好甚好。”主要是她陪嫁的鋪子莊子太多,她也不可能每處都去過,每處都記得。
陸衍也覺著極巧,不由展眉一笑。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旁邊包間的門兒被拉開了,裡麵傳來一道雄渾宏亮的聲音:“可不就是巧了?在這兒能遇見太子和...太子妃。”
陸衍聽見這道聲音,眼睛微微眯起,手裡的筷子險些捏斷了。
沈辛夷倒是極驚喜,轉過頭歡歡喜喜地跑過去:“阿爺!”
沈修遠和周氏都坐在包廂裡,兩人見到女兒,都極歡喜。不過高興歸高興,兩人不會讓閨女落人口舌,現在她是君,兩人是臣,便齊齊行禮:“太子妃。”
沈辛夷瞧的心酸,走過去握住兩人的手扶起來:“阿爺,阿娘。”
沈修遠笑著在她肩上一拍,意有所指:“想見殿下和太子妃一眼當真不易。”
陸衍麵罩寒霜,身子卻挺直了一動不動:“你在這裡等我們?”
沈修遠不卑不亢地一笑,並不否認:“靈隱寺路程頗遠,殿下夫婦二人前來必然是要用飯的,看來看去,也就隻有這迎紫樓能勉強入殿下的眼了。”他愛憐瞧了眼女兒:“是我唐突,隻是想著太子妃遠嫁,以後必不能常見,所以才出此下策見她一眼。”
他說罷極有技巧的一頓,又問:“殿下不會怪罪於臣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陸衍再如何厭憎他也不至寫在臉上,很快調整了神色:“怎會?”
沈辛夷左右瞧了眼,狐疑道:“你不是說我阿爺有事要忙,不能來見我嗎?”
陸衍並不言語,沈修遠卻沒拆穿他,反是很神奇地給他留了麵子:“忙完才抽出空來見殿下和你。”
沈修遠說完這句就看向陸衍,兩人靜靜對視,有種風雨欲來的窒息感,二樓再無人敢上。
沈修遠看了他一會兒,很快把目光落在女兒身上,問她:“路上可累?”
陸衍神色一動,伸手攬過她的腰,微微一笑,眉眼溫和:“有我伴著,她怎麼會累?我可是一直讓她靠著的。”
沈修遠摸不清他什麼意思,見他突然對女兒溫柔,心下莫名不快:“我們家風剽悍,一向把女兒當男孩子養,倒也不至於這般嬌氣。”
陸衍似乎想說什麼,沈辛夷突然‘哎呦’了聲,急吼吼地站起來:“我去更衣了。”更衣就是入廁的委婉說法,她早上貪喝了那麼多飲子,路上又沒能小解,這會兒卻是報應來了。
陸衍理了理衣襟,慢慢起身,一手扶住她:“我陪你去。”
沈修遠瞧兩人動作親密,神色不由微動,心下莫名詫異。依照沈家和齊家的仇怨,兩人自不可能真的如膠似漆,但太子也完全沒必要裝成恩愛夫妻的樣子給他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在二樓思量,陸衍也在琢磨他想做什麼,一個沒看住沈辛夷就跑去男淨房了。
幸好此時男淨房沒什麼人,他忙追進去,皺眉低聲提醒:“你進錯了。”幸好這邊的淨房恭桶都收拾的整潔乾淨,還燃了幽幽的檀香,以仕女屏風遮擋左右。
沈辛夷豪邁地一揮手:“沒進錯,對著呢,男人就該進男淨房。”
接著她一把撩起衣服下擺,露出光潔筆直的小腿,準備站著解決。
陸衍:“???”
一般沈辛夷犯病都會有觸發因素,比如上次進到青樓,她就給自己腦補了青樓的劇情。這回又開始犯病是為什麼?他忽的靈光一閃。
我們家風剽悍,一向把女兒當男孩子養...
我們家風剽悍,一向把女兒當男孩子養...
他要殺了沈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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