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徹底明白了他想乾嘛, 難怪他這些日子魂不守舍顛三倒四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她莫名有點想笑。
雖然他已經箭在弦上,但她相信,隻要她開口拒絕,不對, 甚至無需拒絕, 隻要露出半點不情願, 他都不屑於強迫她繼續下去, 他骨子裡是個極張揚卻也極高傲的人。
但拒絕...好像也沒什麼必要?畢竟二人是扯了證的夫妻, 陸衍俊美無儔又身姿拓落, 他這個人絕對拿得出手, 假如換個肥頭大耳的, 沈辛夷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再說兩人也不是沒親近過, 他如今真想圓房, 也不是不可以。
她當初是考慮過圓房這件事的,但陸衍當時不想碰她,她心裡也鬆了口氣, 想著順其自然, 但事到臨頭,她又不由有點緊張。
陸衍身體繃緊了,卻還強自忍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她默默地給自己做了一把心理建設,微微抬起頭,在他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算作無聲的邀請。
陸衍表情明顯一鬆,不過他上回把兩人都弄的難受,這次卻沒那麼著急了,畢竟他這些日子輾轉求師,已非吳下阿蒙。他伸手強行握住她的手往裡帶,聲音低靡:“素素還想看我自褻嗎?或者自己上手試試?”
沈辛夷:“...”
他看她麵紅耳赤僵在被褥裡不動,心情大好,稍一伸手就把她抱了個滿懷:“既然素素羞怯,不願摸我,還是我主動相就吧。”他瞧了眼自己的手,輕輕一笑:“我問過你,想知道被它玩弄的滋味嗎?”
沈辛夷伸手擋了一下,沒能阻攔他,又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麵帶猶疑地道:“殿下,太子哥哥...你的病能行嗎?”她好像隱約聽誰說過陸衍這病不能行房,她委婉道:“等你徹底好了也無妨。”
陸衍直接把這話當做挑釁了,伸手輕捏著她的臉,冷笑了聲:“你既叫我一聲好哥哥,便是不行我也得滿足你,不然豈不是委屈了你。”
沈辛夷:“...沒事就行。”
陸衍乾脆放下床幔,一時間隻能聽見屋裡燭火的劈啪響聲,許久才傳出一句他的聲音:“你若是疼就告訴我,我會輕點的。”
約莫過了一刻多,床幔裡傳出陸衍略帶懊惱的悶哼,他麵色似有不甘,還有些不可置信,硬是摟著她:“素素,我們再來一次。”
這次便長久的多了,沈辛夷渾身酸疼,她是脾氣大,身上卻沒什麼力氣的,嬌氣的不得了,折騰完兩回之後已經是渾身酸疼了。
陸衍發了性,本還想再來的,瞧她軟軟倚在枕頭上疲倦無力的樣子,終於找回了良心,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又沉聲吩咐:“備水。”
她以為他還要,下意識地想掙紮,被他牢牢抱緊了,低聲道:“我抱你去沐浴...”他頗是不甘地加上一句:“沐浴過後便安置了吧。”
沈辛夷這才放心,隨意點了點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
陸衍把兩人都清理乾淨,這才回到羅漢床上,沈辛夷還是火.辣辣的疼,恍惚間覺著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了,她又說不出來。
一夜好眠。
早上沈辛夷先醒的,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陸衍懷裡,他手指還把玩著她的頭發,她跟他對視一眼,又有點尷尬地挪開眼。
兩人都相處大半年了,最差也算熟人,滾完床單早上起來還挺奇妙的。想到昨晚的親密,她麵上不知不覺又紅了,抬頭看了眼床幔,猶豫著該說什麼,臉頰已經被他親了一下:“你醒了?”
他瞧她嬌嫩的肌膚上累疊了青紅的痕跡,從背部一直蔓延到小腿,他心中一動,捧起她的臉重重親了幾下。
好古龍體的問題...沈辛夷點了點頭,用古龍體回答:“我醒了。”她瞧了眼陸衍的手,想到他問過的話,臉上不由又紅了。
他似是躊躇了一下,又問:“你...還疼嗎?”
沈辛夷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彆問了,你好煩。”
這一眼飽含風情,嬌嗔嫵媚,風流旖旎,陸衍被看的微微恍神,又問她:“還要再睡嗎?”
沈辛夷確實沒睡飽,被他這麼一問,乾脆又歪倒在床上,含含糊糊道:“那我再躺會。”
她說完躺在床上瞧了眼陸衍,見他似乎有話想說,便懶洋洋地問:“太子...有話要跟我說?”他喜歡的那個稱呼她這時實在是叫不出口。
陸衍目的既已達成,原本丟了的節操也開始慢慢撿回來,又恢複了往日冷峻桀驁的樣子:“確實。”他斟酌著開口:“原來是我冷落了你,你我既已成夫妻,我再不會那般了,但你往後也得記住你是我妻子的身份,凡事以我為先,至於旁的事...不用你多操心。”
沈辛夷聽出他話中深意,睡意也被驅散了,不自覺換了稱呼:“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陸衍攏了攏散開的寢衣:“你以後就須得一心向我,我會待你好的。”他前陣子也懷疑過自己對她的執念會不會是為色所迷,但如今人是得到了,他卻沒能抽身,反而越發不可自拔。
一心向我這四個字太值得玩味了,沈辛夷反複咀嚼了幾遍,忽冷笑道:“你是讓我擯棄娘家,隻做你陸衍的妻子?”
陸衍不想在這時候跟她爭執,避重就輕:“做我掌上隨珠難道不好?”
沈辛夷心說你都病的這麼重了,能不能活過三十歲還兩說,她隨珠毛隨珠,當寡婦還差不多!不過她跟他想法差不多,不想這時候吵架,於是把難聽話都咽了回去,悶頭拉了拉被子:“挺好的,殿下先去用飯吧。”
陸衍瞥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寢殿。
他走了,沈辛夷卻怎麼也睡不著,轉頭喚了張媼:“阿姆你幫我把父親給的避子丸取過來。”
張媼一看元帕上的落紅,就知道兩人昨晚乾了什麼,她心裡說不出個什麼滋味,但還是勸道:“娘子再想想吧,不要意氣用事。”
沈辛夷搖了搖頭:“我是深思熟慮過的。”
張媼一歎,又勸道:“太子深恨侯府,可如今娘子和太子正是濃情蜜意,何不趁現在生出個孩子來,為何要用避子丸呢?等孩子一出生,太子就是再恨侯府,也不可能再對付孩子的親外家了。”
沈辛夷仍是堅持讓她取來避子丸:“太子心性堅毅,不會被所謂的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左右。”再說孩子可是活生生的,又不是她拿來脅迫陸衍的籌碼,她也不想以孩子來脅迫陸衍放下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