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太子妃她有病 七杯酒 9849 字 8個月前

沈辛夷在成功薅掉十來根頭發之後,終於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

陸衍神色凝重,想了一會兒怎麼把素素哄回來,這才心情沉重地安置了。

就在這種詭異又沙雕的氣氛中,兩人度過了三天,她早上才起來,玉煙就遞來一張拜帖:“娘子,這是那個納,那...那個回鶻公主給您下的帖子,她在傳盧府設宴,請您前去赴宴呢。”那拗口名字她實在記不住,乾脆用稱呼代替了。

傳盧府是朝廷專為接待彆國使團所建的府邸,各大州府的中心區才有建,沈辛夷對這些異族人沒什麼好感,看了眼那帖子,嗤笑了聲:“搞得倒還人模狗樣的,回鶻人也有下帖子的習俗?再說傳盧府又不是她的府邸,她有什麼資格擺宴,還邀請人?”

不光回鶻人瞧她不順眼,她看回鶻人也不順眼,她有個四堂叔就是戰死沙場的,兩邊早已結了仇。

她隻要一發病就會特彆毒舌,玉煙已經習慣了,便問道:“您若是不去,我就幫您回了。”

沈辛夷擺了擺手:“為何不去?倒顯得我怕了她似的。”她又問道:“殿下收到帖子了嗎?”

玉煙搖頭:“並不曾收到。”

沈辛夷撇了撇嘴:“表麵功夫倒是學了十足。”她起身道:“幫我收拾收拾。”

一進傳盧府,沈辛夷就被幾個頗有異域風情的婢女引到了一處院子,她還未進門,就聽見了女眷說話調笑的聲音。

北庭不光是軍事要地,還是個十分複雜的地方,這裡漢族和其他族混居,光這一片地方,就有數十個不同民族的人居住,所以好些異族土司也把府邸建在這裡。

沈辛夷大略一掃,就見堂中大半都是異族土司夫人,少有幾個漢族官員夫人,見太子妃來了,立即想站起來行禮,卻被身後添酒的侍女給擋住了,堂中無人行禮,無人搭話,就把她乾晾著。

沈辛夷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上首的納珠,納珠的相貌很美,一般回鶻女子皮膚雖白,但卻粗糙多斑,而她則是毫無瑕疵的那種白,不過她眉尾上挑,眼睛吊起,看起來有些凶狠猙獰。

她又掃了一眼這陣仗,心裡大概有了數,誰說回鶻女子不會宅鬥呢?這不耍心眼耍的挺好的嗎。

不過她也不見局促,沈家和回鶻的恩怨糾葛可以扯到幾十年前,她在來北庭之前心理就有數了。

納珠瞧了眼沈辛夷,她一恨沈家,二恨沈辛夷嫁了自己中意的,但她也不敢把沈辛夷怎麼樣,否則回鶻和魏朝立時就要開戰,但折辱一下她,讓她顏麵儘失還是可以的。反正魏朝這些年跟回鶻打仗都是屢戰屢敗,她難免自視甚高,大概是覺著回鶻要稱霸天下了,區區一個魏朝太子妃而已,她欺辱了也就欺辱了。

她這想法乍一看還算有理,但仔細想想,陸衍當年也殺過不少回鶻人呢,怎麼不見這兄妹倆針對陸衍?無非是柿子撿軟的捏罷了。

她轉過頭,理直氣壯地道:“沒想到殿下現在才來,屋裡都坐滿了,委屈殿下了,是我考慮的不周。”她下帖下的本來就晚,這麼一說好像是沈辛夷故意來遲了。

沈辛夷道:“既然是你考慮的不周,你笑的那麼開心乾嘛?”

納珠臉色僵了一下,沈辛夷又擺手:“彆廢話了,趕緊給我落座。”

納珠臉扭曲了一下,不過她也早有準備,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方坐席,抬了抬下巴:“委屈太子妃先坐這兒了。”

沈辛夷掃了一眼,那坐席在最角落的位置,且桌椅榻席都才巴掌大,杯盤酒具都是鐵製的,看起來十分寒酸,她要是真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進屋要飯的呢,但若是直接甩手走人,就好似怕了這納珠一般,更跌顏麵。

這事兒還很微妙,往小了說是兩個女子爭惱幾句,往大了說,是回鶻公主壓過了魏朝的太子妃,丟的是整個大魏的人。

她訝異地看了納珠一眼,納悶是不是誰提點過她了,這宅鬥技能可以啊。

納珠自動把她訝異的目光腦補成羞憤,又揚了揚下巴:“太子妃,請坐吧。”

沈辛夷衝她怪笑了下,大步走到她麵前。

納珠驚了下:“你...”

沈辛夷伸出手,一把把納珠掀翻在地,任由她摔的四腳朝天,自己施施然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納珠:“...”

沈辛夷看著自己的手納悶,她神功蓋世,按理來說應該把納珠一掌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啊,怎麼隻摔了一跤呢?納悶完又拿起案幾上的酒盞晃了晃,往下一掃:“你們不知道見了太子妃要行禮嗎?”

堂中的土司夫人也都是牆頭草,見這位太子妃這般厲害,忙不迭跪下口稱‘殿下萬福’。

納珠生的美,身份又高貴,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般待過,更何況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摔成四腳蛤.蟆狀,幾輩子的人都丟儘了。

她被幾個侍女攙扶起來,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表情猙獰,揚手就要給沈辛夷一巴掌:“你這賤...”

沈辛夷收回剛才的話,納珠聰明個鬼!

她聽納珠罵著汙言穢語,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立時站起身,秉持著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的原則,‘咣咣’往納珠小腹上搗了兩下,又在她眼窩處狠狠揍了一拳,最後再賞了她一掌,一套組合拳,下來納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知道抱著肚子叫痛。

她力氣不比納珠大多少,但搶了個先機,又專挑最要緊的部位下手,納珠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納珠的侍女護衛立刻把沈辛夷團團圍住,張媼她們也不是傻子,一招手就把護衛叫了進來,兩方竟成了對峙的局麵。

堂下坐著的土司夫人看見這場全武行都傻了眼,納珠出身回鶻,凶蠻無禮了些也就罷了,怎麼這個大家出身的太子妃也是一副土匪脾氣!

不過她們都是看熱鬨的,方才不會幫沈辛夷,現在也不會幫納珠。

納珠聲音裡滿是怨恨,仿佛在拍咒怨:“你彆想出傳盧府了!”

沈辛夷半點不怕,一手還掐著納珠的脖子,掃了那些回鶻護衛一眼,冷笑了聲:“我最討厭嘴硬的人了,我也告訴你一句,今兒不理論清楚,我就在這兒廢了你,你若是想讓回鶻和魏朝開戰,儘管威脅我,看咱們誰的骨頭硬。”

納珠:“...”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納珠怕了,她真的怕了...她隻是想折辱一下這位沈氏太子妃,本以為是個菟絲子,萬萬沒想到引來一頭哥斯拉,比狠她是比不過的。

她甚至覺得,隻要自己再敢瞎比比,這位太子妃真的會廢了自己,但她真的出了事,她父汗就是再寵愛她,也絕不會為了她和魏朝開戰,畢竟回鶻是遊牧民族,人力財物都遠不如魏朝,就算打仗打贏了,那也是自損八百。

不過換句話說,假若她真傷了沈辛夷,陸衍還會發作,但文昌帝絕不會為此對回鶻宣戰,隻是她被嚇得夠嗆,想不到這些罷了。

可她在回鶻橫行慣了,一時又拉不下臉來服軟。

兩邊正在僵持的當口,忽聽門口傳來一把清越的聲音:“住手。”

沈辛夷下意識地回頭,就見喬拂鬆站在門口,眼底微有錯愕。

他今兒到傳盧府辦事,無意中聽見傳盧府中的下人說太子妃和納珠公主打起來了,他生怕素素吃虧,忙不迭帶人趕了過來,但眼前的情況...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喬拂鬆顧不得多問,幾步邁進來,擋在沈辛夷身前,看著納珠的眼神帶了些冷意:“公主,太子妃和你都是北庭都護府的貴客,都護府不想你們有何閃失,今日之事,還望你給我個解釋。”

納珠不知說什麼,畢竟今日之事是她挑的頭,若是真整治了這位太子妃倒還好,如今丟人的反而是自己。

沈辛夷涼涼道:“她三番屢次跟我找茬,我實在看不過眼,為了自保,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納珠見不給個交代她隻怕不能走了,便咬牙道:“今日之事是我的失誤...還請太子妃見諒。”

沈辛夷還是不太滿意,不過她見好就收:“本宮大人有大量,念在你是蠻族人的份上,不跟你多計較了。”

納珠氣的眼眶發紅,恨恨瞪了她一眼,帶著狗腿子走了。堂上的土司夫人看見這驚魂一幕,也不敢

沈辛夷不悅道:“沒得規矩。”

納珠衝出去之後,再忍不住,一邊痛哭一邊去尋自己兄長,牟烈見自己妹妹一身狼狽,驚道:“你怎麼了?”

納珠一邊痛哭,一邊把方才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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