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正陷在一片溫香軟玉裡,驟然被打斷,不耐地抬眼:“我等會吃,你先放一邊吧。”
沈辛夷取了一粒藥丸哄他:“按時吃藥病才能好。”她說著,把藥丸遞到他嘴邊。
陸衍看了她一眼,張嘴咬住藥丸,她想抽開手,卻被他連指尖也咬住了,他含卷著她的手指,眼睛因為愉悅而眯了起來,像是在吃一塊味道極好的糖果。
沈辛夷手指一麻,任由他咬了會兒,這才哄著他睡下。
這麼一鬨騰,天也快亮了,她實在放心不下陸衍的病,等安頓好他之後,拿起名帖去尋姬長晝了。
陸衍睡的並不沉,她才走不到一刻,他就清醒過來,披衣去尋太史捷:“太子妃呢?”
太史捷道:“我隻瞧見太子妃急匆匆出了府,想必是為太子之病奔走了。”
陸衍皺眉,太史捷有些幽怨地道:“殿下下回昏迷之前先同我打個招呼,幸虧我反應快,不然在太子妃麵前就露餡了。”
陸衍還是一臉不以為然:“事發突然,我豈能每件事都預料到?”
太史捷彆有深意:“原來殿下可不會這般莽撞,太子妃最近越發關注殿下的病情,還請了南疆的蠱師,你就不擔心...嗎?”
陸衍唇邊的那縷笑淡了下去。
......
姬長晝還沒來得及搬進皇上賞的府邸,他跟有預知能力似的,就在院子裡等著沈辛夷過來。
沈辛夷推開院門,匆匆道:“姬兄在皇上身邊當差,昨天太子和牟烈比武,病情突然加重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姬長晝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白發:“聽人提起了,可惜我沒親眼看見那時的場景。”他頓了下,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你把昨日比武的場景跟我仔細說一遍,每個小動作都彆放過。”
沈辛夷見他表情嚴肅,也正了神色,把昨日的比試細細說了一遍,姬長晝臉色越發怪異,突然歎了口氣:“不對。”
沈辛夷追問:“姬兄有何高見?”
姬長晝道:“這世上能取人性命的蠱毒太多,望斷蠱之所以奇特,不光是因為它能取人性命,而是因為它能使平常人手腳無力,讓習武之人功夫全失,活活變成廢人。”
沈辛夷一愣,不以為意:“太子當時大概是急怒攻心,這才出手擊敗了牟烈。”
姬長晝麵露鄙夷:“你傳奇看多了?望斷蠱何等厲害,我比你清楚,廢人就是廢人,沒有急怒攻心就能變厲害這一說,若他真的蠱毒纏身,昨日怎麼可能跟人比試?”
沈辛夷聽的不大高興:“你怎麼就確定...”
姬長晝打斷她:“我絕對是世上最了解望斷蠱之人。”
沈辛夷不解地挑了挑眉,他沉吟道:“我當初我那蠢弟給我下的,就是這望斷蠱。”
他邊說邊搖頭:“因為被下了蠱,我一身本事發揮不到半成,你當初在南疆救下我的時候,我被一群叫花子欺負到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望斷蠱的威力了。”
沈辛夷脊背坐直了:“可是,他昨日跟牟烈比試完之後就吐血昏迷了啊。”
姬長晝道:“這就是疑點了,他中蠱也有三五年了吧?蠱毒應當深入骨髓,他貿然和人動手,在望斷蠱的影響下,七竅流血爆體而亡都不稀奇,他隻是吐了幾口血,未免太奇怪了,望斷蠱若是如此輕易就能破,我也不會在外流亡多年了。”
他沉吟道:“我上回給太子診脈,從脈象看,他確實是中了望斷蠱,但我自己也中過,跟他一對比,就有些不對,但具體哪裡有區彆我也說不上來,隻能推斷出他生命裡比我當時旺盛得多。這些彆的大夫可能瞧不出來,但我和蠱術一結合,立刻看出端倪了。”
沈辛夷喉嚨發乾:“你是說...”
姬長晝又打斷她,他拿出一張藥方:“這是我前幾日問太子要的藥方,這是他日常服用的藥方,上麵的藥一半都是強身健體的藥,看著雲裡霧裡的唬人,其實對望斷蠱沒什麼效用,但瞧他和牟烈的那場比試,他身上的蠱毒最少好了七八,這方子應當是張假方子,可他為什麼要用假方子糊弄我?”
她咬了咬下唇,腦海裡浮現許多當初不曾留意的細節,陸衍諱疾忌醫,陸衍對自己病的不上心,陸衍對大夫的敷衍...
難道姬長晝在騙人,可他騙她能有什麼意義?但若真按姬長晝所說,陸衍的病真的差不多好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她腦海裡驟然跳出一個念頭。
裝病。
裝病這事兒陸衍上回為了阻止她回娘家也乾過,但這次顯然不會是因為那麼幼稚的目的,他甚至不是最近才開始裝的,那他到底裝了多久?
會不會從一開始,他中毒垂危就是場騙局。
陸衍想做什麼?
假若陸衍是裝病,朝堂豈不是又要格局大變了?
她隱約察覺到陸衍設了一個很大的局,而她無意中窺到了這個局的一角。
她手心冒汗,呼吸急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是個驚天大戲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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