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敘話敘了好近一個時辰,齊叱才帶著人回來,他身上帶了傷,還有被火灼燒過的痕跡,他先高聲道:“殿下,那起子賊寇奸滑,見我們追過去,直接放了把火,幸好我們已經擒住了賊首。”
他壓低聲音,湊到陸衍身邊:“皇上不知為何,由著我們說他是賊寇,也不出來澄清身份。他在後撤的時候,不慎摔斷了腿,而且皇上不知中了什麼風,身上臉上撓的一塊一塊的,臉都快毀了,他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陸衍嘲諷一笑:“他自己用了下作手段對付婦孺女子,自然沒臉承認,堂堂皇帝追殺太子妃,說出去他不得聲名狼藉?”
他頓了下,笑容發冷:“偏不讓他如意,你這就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說皇上為了脅迫太子,欲對太子妃不軌,一路掩藏蹤跡欲對太子太子妃不利,而後被太子當成賊寇傷了。”
齊叱得令,沈辛夷不禁一笑:“你是個促狹的。”她要是文昌帝,醒來之後知道這個估計得羞憤自儘。
她又問齊叱:“你可瞧見姬仙師了?就是一個一頭白發的年輕人,彆誤傷了他吧。”方才她隻顧著激動,差點把姬長晝給忘了,這回她能順利逃出來,多虧了姬長晝。
齊叱迷惑地撓了撓腦袋:“沒見到啊。”
姬長晝手段詭譎,自保還是不難的,沈辛夷放鬆了神色,點了點頭。
她問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竭,一臉倦怠地靠在陸衍身上:“你處理完就帶我回京吧,我再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陸衍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眉心,點頭應了個是。
......
時光如水,轉眼便過了一個多月。
陸衍已經帶著素素回了京城,順道把文昌帝一並帶了回來。
文昌帝其實傷得不重,沒過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他在位一日,陸衍心裡就一日不舒服,乾脆對外宣稱文昌帝一直昏迷不醒,把他強行送到了皇莊上‘調養’。
文昌帝作繭自縛,這次南下目標就是太子妃,為了隱藏蹤跡不讓人發覺,他沒帶足夠多的人手,無法跟陸衍抗衡,隻能任由他擺布。
陸衍先傳出了文昌帝欲謀害他的事,又傳出他先後謀害先皇後和先太子的事兒,等傳言發酵出來,文昌帝已經是聲名狼藉,人人唾罵,也因此百姓對文昌帝被送到毫不關心,反而在心裡隱隱盼著他早些死了,能讓如今的太子即位。
民間百姓尚且如此,朝中那些官員更是見風使舵。
陸衍本就多方布置,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接管了朝政,除了沒頂個皇上的頭銜,跟皇上沒有任何區彆。而且文昌帝被他拿捏在手裡,他想什麼時候稱帝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唯一不美的是,太史捷瞧過沈修遠的病情,遺憾宣布他這輩子再也不能舞刀弄槍了——對於一個將領來說,這幾乎等於是告訴他職業生涯終結了。
沈辛夷頗是難過,沈修遠卻看得開,反倒高興以後能攜妻子遊山玩水了。
他心胸開闊,身上的餘毒清的也快,再加上太史捷悉心調養,他很快就能下地走路。
沈辛夷回京之後,一直住在東宮裡,收到阿爺病愈的消息,十分開心,當即就要出宮告訴沈桂旗。
張媼見她要出宮的樣子,忙道:“稍等,我下去為您準備儀仗。”
沈辛夷擺手:“不必,我就是出去報個喜,哪用得著費那麼大勁,咱們從偏門走。”
張媼拗不過她,隻得隨她去了。
沈辛夷換了身尋常衣裳出了東宮,身後還跟著不少侍從,她走出皇宮的偏門,就見一輛一人多高的馬車緩緩行了過來,馬車上蒙了黑布,裡麵隱約能聽見鐐銬碰撞的聲音,馬車周圍還有監押看守的羽林軍。
兩隊監押的羽林軍正要給她行禮,就被她擺手止住了,她指著馬車:“這是...”
羽林軍行禮:“車裡關押的是八皇子...罪人陸澤,太子已吩咐將他流放至北地,特命我們押送他離開。”
沈辛夷歎了口氣。
說來也是陸澤作死,陸衍回京之後,他竟帶著人設伏刺殺,陸衍完全不把這點雕蟲小技放在眼裡,直接把他拿下了。
車裡的陸澤似乎聽見了沈辛夷的聲音,含混不清地叫了幾聲‘素素...’
沈辛夷不語了,避到一邊讓囚車先過。
她突然沒了出宮的心情,隨便指了個人去給沈桂旗報喜,自己回東宮發呆。
陸衍才處理完手邊的事兒,一回來就看見她神不守舍的樣子,他起了玩心,才洗完的冰涼的手直接貼在她的後頸上。
沈辛夷被凍的一個激靈,輕叫了聲,終於回過神來,憤憤捶了他一下:“你怎麼越來越煩人了,你幾歲!”
陸衍朝堂上越發成熟老練,私底下就越來越幼稚不正經,有時候故意逮蟲子嚇唬她,有時候趁她睡著的時候拿羽毛撓她腳心,彆提多煩人了!
陸衍對她的嘲諷不以為然,反而還以看她憤憤的表情為樂,略帶得意:“有點童心哪裡不好?倒是你,脾氣那麼壞,仔細老得快。”
沈辛夷怒火中燒,把他爆錘了一頓。
陸衍順勢把她摟在懷裡,嗅著她臉頰上的清香:“今兒朝臣又反複跟我提子嗣之事了,素素,咱們要個小公主或者小太孫吧。”
他說到這個,沈辛夷臉色微紅,湊在他耳邊道:“我昨兒用晚膳的時候乾嘔了好幾回,...”她麵色更紅,含笑等他自己領悟。
陸衍作為一個鋼鐵直男,還是個頭婚的鋼鐵直男,真沒操心過婦人孕育生產的事兒,所以他沒往懷孕上想,非常天真地問:“你乾嘔是貪吃壞了腸胃吧?”
沈辛夷:“...滾。”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我和情敵成眷侶》,戳進專欄可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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