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低頭認真瞧著,額頭一陣抽痛,許多畫麵碎片湧入他的腦海。
他捂著額頭,緩了許久才遲疑道:“沈辛夷?素素妹妹?”
沈辛夷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十分激動:“你,你想起來了!你怎麼這麼快就想起來了?”
“你已經被鐫刻進我的骨血裡了。”陸衍低下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我一定不止一次愛過你,我的魔頭。”
......
沈辛夷眼睛猛地睜開,下意識地伸手拍了一下床板。
沒被自己的內力震碎...
她深吸了口氣,思緒慢慢收回來,表情十分遺憾。
絕世神功沒了,後宮三千沒了,大唧唧也沒...哦不對,這個本來就沒有。
正在沈辛夷扼腕的當口,在一旁睡著的陸衍眼睛也睜開了,表情特彆不好看。
她沒注意到陸衍臉色難看,拉著他一起歎息:“我跟你講,我剛才做夢夢見我創立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門派,我是門派的門主,武功蓋世,生殺予奪...”
陸衍:“...”
他捏著她的下巴轉過來:“你是不是還收了幾個麵首?順道把陸冰也收了?”
沈辛夷:“...”
她吞了口口水,脖子‘哢哢哢’地轉過來:“你,你怎麼知道的?”
陸衍麵無表情:“我就是你夢裡那個陸衍,咱們做的是一個夢。”
沈辛夷:“...”
她艱難道:“都說夫妻感情不和是同床異夢,咱們都同床同夢了,豈不是說明你我如膠似漆?”
陸衍伸手揪她的臉:“如膠似漆你跑去收男寵?可見是孤疼愛你疼愛的還不夠!”
沈辛夷左躲右閃:“當心當心,彆讓我動了胎氣!”她不知死活地笑道:“所以你隻是惱怒我收了男寵,就不生氣自己當了男寵嗎?關注點略歪啊。”
陸衍:“...”
他本是想狠狠教訓她一頓的,無奈她有‘赦免令’在身,他隻好作罷,附在她耳邊恨聲道:“十個月之後再收拾你。”
沈辛夷本來還得意的表情一僵,乾笑幾聲:“不過是做夢而已,你當什麼真呐?彆的不說,八殿下被流放疆外,魚望月也病死了,夢裡他倆不還出現了,可見夢裡的事兒全是胡思亂想的。”
陸衍越想那個夢臉越黑,又不能拿素素撒火,乾脆給陸冰選了一門親事,他今年也十九歲了,趁早滾出宮去,省的自家那個不省心的一直惦記著!
陸冰沒想到皇嫂懷孕,九哥還有心思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感動之餘又頗是納悶,不過陸衍給他選的準妻子是正三品中書侍郎的嫡三女,出身顯赫,為人也貌美賢淑,才情更是華蓋滿長安,他就沒啥不樂意的了。
第二個要解決的人是姬長晝,彆以為他沒看到,她浩蕩的麵首群裡,就有一個白頭發的身影!不過姬長晝離京四下雲遊去了,陸衍決定,等姬長晝一回來,他就給他介紹幾個南疆女子!
等陸冰終於娶了媳婦,沈辛夷也快臨盆,陸衍也顧不得吃味,提前半個月就把太醫和穩婆請到宮裡來,也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沈辛夷這胎居然提早十一天發動了。
沈辛夷自幼被養的油光水滑,底子好生產也順利,不過兩個時辰就產下一名女嬰,又沉沉睡了過去。
她這胎其實產的很順利,陸衍卻堅持讓她好生將養一個月再下地,沈辛夷好容易坐好月子,正和宮中女官商議孩子滿月禮的事兒,就見陸衍麵沉如水地走了進來。
沈辛夷讓女官先下去:“你怎麼這幅樣子?出什麼事了?”
陸衍輕輕晃了晃搖籃,麵色不虞:“朝臣說我如今暫無後嗣,頭胎又是個女兒,他們勸諫我儘早迎妃嬪入宮,好為宗室開枝散葉。”
沈辛夷似笑非笑:“那你怎麼答的?”
陸衍輕咳一聲,想表功,又不想顯得太刻意,便輕描淡寫地道:“趁著妻子月期納妾,豈是大丈夫所為?”他見沈辛夷沒反應,不由加重了語氣:“我義正言辭地把他們駁了回去,他們倒是鬨了好一場,差點搞出死諫來,但我偏不鬆口。”
沈辛夷笑看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你若是敢拉人回來,仔細半夜被我用枕頭悶死。”
陸衍並無擴充後宮之心,倒不怕她的威脅,隻挑了挑眉,冷哼了聲:“越說越大逆不道了。”
他對這個話題無甚興致,取出兩張描金的花箋來:“女兒的大名禮部快吵翻天了,還是沒擬出來,不若先取個小名喚著。”
沈辛夷看了一排,什麼‘安疏’‘昭華’‘扶蕊’,她既覺著哪個都挺好,又覺著好像都差了點意思,於是看一個否一個,看到最後也沒擬定名字,正巧女兒又哭鬨起來。
她給名字這事兒弄到頭疼,脫口道:“還能叫什麼?詩經楚辭都給我翻爛了,要不叫傲天怎麼樣?!”
搖籃裡的粉團子本來哭鬨不休,聽見傲天倆字,奇異地止住了哭聲,小嘴還微微上揚,擺出個笑模樣來。
陸衍:“...”
沈辛夷:“...”不,不要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