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失笑,研究精神都沒有,那他九年義務教育豈不是白讀了。
見水雲明亮大眼睛裡流露崇拜和羨慕,江南覺得很有趣,正想要逗弄她一下。
水雲突然臉色一變。
“又來了。”
江南扭頭看去,原本退去的漠北兵不知道為何又重新殺回來了。
他向著更遠山腳望去。
便見到了一排排漠北軍手持弓箭,他們前麵有不少屍體。
他隱隱約約看到述裡朵冒著大雨騎在戰馬上。
“這是督戰?你可真狠,自己人都殺,逼著他們來送死。”江南不由感歎女人要是狠起來,真是沒男人的事情。
“你能堅持多久。”
水雲向江南開口問道,她記得剛剛說琴法考驗真氣底蘊,知曉消耗內力會很大。
“應該還能彈三十發吧。”
江南其實還能彈五十發,可當六指琴魔不止耗費功力,還很耗費精神,要非常專注控製真氣,否則如他所言,敵我不分,還會把自己整傷到。
他必須留有餘力。
看著越來越近的漠北步卒,他們麵露瘋狂,卻又有恐懼和不甘心。
江南知道他們不想死。
可哪又有什麼辦法呢。
江南撥動琴弦,琴氣伴隨著音波激射而出。
琴聲真的很難聽,也是真的勾魂奪命曲。
最前的漠北士兵傾刻之間化成血霧,眨眼之間,便有數十名漠北士兵慘死,根本沒法靠近江南。
隻能用人命換前進。
以至於江南的琴氣像是割草一樣。
“這麼瘋狂?”江南也被他們奮不顧身所的勇氣和意誌力驚到了。
“應該是家人被威脅了吧。”
水雲低聲細語。
她手持劍刃站於江南身旁,為江南護法。
用人命堆沒有用,還要過了她這一關才行。
水雲目光驟然犀利,身形猛然一轉,銀光乍現,便將偷偷靠近的漠北高手頭顱端於劍上。
“你漏網了。”
水雲臉上沾滿敵人鮮血,對江南警醒道。
“有你在,一兩個漏網之魚無傷大礙。”
“嗯。”
水雲不禁頷首,嘴角上揚:“我做事,你放心。”
“額。”
江南覺得這話真是太社會了。
“鐺鐺鐺。”
琴弦撥動不停,在琴氣激蕩下,雨滴也成了江南的殺戮利器。
大雨傾盆,閃電劃破天際。
鮮血與雨水混雜,猶如血色溪流,向著山下流淌下去,宛若是山在流血一樣。
“繼續進攻!”
騎在戰馬上的述裡朵冷臉拔刀。
“膽敢後退者,全家處死!”
黑壓壓的漠北步卒又一批湧上山了。
“讓全軍作好迎敵的準備。”
江南這才殺了幾百人,就見到山下又是大量漠北軍衝上來,他麵色沉了下來。
真的是要開始血戰了。
拉完三十發琴弦後,江南十分疲憊。
便拉著水雲向後撤去。
朱甲軍橫刀立馬冰冷注視著下方的漠北軍。
雙方眼中都透露著一股瘋狂的神色。
“殺!”
漠北軍麵目猙獰嚎叫手持彎刀衝向朱甲軍。
朱甲軍沒有嚎叫,隻是輪著右臂大刀劈了過去。
雙方血戰開始了。
刀劍交擊,慘叫聲四起,滿目血肉橫飛。
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士兵的頭顱滾落在地。
驚雷和暴雨此刻就像死去的冤魂在陰霾密布的空中嘶吼。
這裡儼然成為了修羅戰場。
一雙雙殺得血紅的眼睛在猙獰的麵孔上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即使是大雨也洗刷不了流淌大地上的鮮血,反而讓血腥氣變得更加濃重,刺激每一個人的瘋狂殺戮。
“你消耗真氣過大,你先休息,順便指揮。”
水雲見到這極為慘烈的廝殺,她便拿起了自己長槍。
“亂刀之下異常凶險,等下再上,等他們疲憊了,你再馳援。”
江南不想讓女帝那麼快上,如今正值交戰最為濃烈的時刻,戰場極為危險。
各種亂刀亂槍加身,甚至有時候會被殺紅眼的士兵敵我不分捅一刀。就算是他們,一不留神,也很容易慘死。
“我早一步上,就能讓我軍少一分犧牲,我們就能多保有一分餘力,也就能多拖延一分時間。上了戰場,沒什麼凶不凶險,我的命跟他們一樣,若是丟了那就丟了”
水雲平靜說了一句,便手提一杆長槍殺入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