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是沒少他大閨女吃喝。一年到頭還能讓大閨女和小外孫女扯布添新衣。
白玉蘭給大姑爺夾一筷子放遠處的豬肉絲炒辣椒茄子絲,也拒絕道:
“用你們乾啥,我一人就能乾完。
再說了,哪有像你外婆罵的那麼邪乎。
彆看家裡隻剩我和你爹,可一個村裡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咱家又沒和人結仇,誰能閒的欺負俺們。
俺們也不可能放挺讓外人欺負不是?
隻村裡幾個碎嘴婆子講閒話而已。”
朱興德道:“閒話也不行。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家裡男人沒管。我就不信了,真管,封不住她們那張破嘴?還是她們男人欠收拾。”
楊滿山給小豆夾幾筷子菜還被訓了。
小豆低聲訓過:“吃你的吧”,訓完俏臉一紅。
過一會兒又數落滿山:“你咋不夾肉?隻吃蘸醬菜乾啥。”
所以楊滿山全程陷入低落、疑惑的情緒中。感覺小豆又在嫌棄他。也不知醒來那陣,媳婦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隻這時候,插嘴說句:“爹,我明日就來乾活。”
左老漢從沒想過還有這種幸福的苦惱,要主動攔著姑爺子們來乾活。
像大女婿,真推不開,來就來吧。
畢竟大女婿上有老,耽誤掙錢能“啃老”,家裡不缺吃不少喝。
二女婿可不成。
二女婿沒田地、沒其他掙錢道。
一年到頭全指望這時節打獵。等入了冬,那獵物更不好上套。
所以說,從吃到穿,一年的嚼用,全指望二女婿在這一陣打獵多少。
給他來乾活,誰去打獵?等幫他家收完糧,二閨女家一冬吃啥喝啥。
“就五畝地,快拉倒,都不許來。”
大女婿、二女婿:你老彆再勸,我們非要乾。
“乾也不用眼下,秋收再說成不成?快去忙你們的。”
大女婿、二女婿再次表示:你老彆安排了,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羅峻熙倒是知曉自己情況,沒敢打包票,但是也湊熱鬨說:“爹,到時兩位姐夫受累,那我往家送吃的。”
左老漢一個激動,騰的站起身。
白玉蘭疑惑:“這好好嘮嗑呢,你要乾啥去?”
“我去取酒。”說完就直奔後院。
到後院還能聽見白玉蘭在納悶:“老頭子,你哪來的酒?那幾壇子,閨女們成親不是都喝了嗎?”
左撇子心想:不,他還有第四壇,當年藏在桃樹下。
當初,想著媳婦萬一能生出老四呢,到時娶兒媳喝。
這回不藏了,給姑爺們喝。姑爺能頂半個兒。
再回來時,左老漢抱著酒壇子激動的臉紅,手指蓋裡全是泥,挖酒壇子挖的:“咱爺幾個喝點兒。”
秀花女士瞟眼他那沒出息的女婿。
隻幾句熱乎話,今兒稍稍為你出頭,就能給你哄成這樣?
不過,難得高興,秀花沒說啥打擊左撇子的話。扭過頭召喚甜水,來牆根兒底下說話。
“甜水,告訴太姥姥,那肉好吃嗎?”
“好吃。”
“大聲點兒。”
“太姥姥,那肉吃的我滿嘴流油!”
可苦了東西兩院的鄰居,聞著飄香的味兒,還得聽人家形容那肉嚼起來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