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村裡人本就心裡有些不服氣,各個心裡有杆秤,強壓著為啞巴和那被綠的另外六個人喊冤。
你老王家就算說出花兒來,會說的不如會聽的,那和強搶民婦有啥區彆。
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不吱聲。
結果仍被攀咬反過來扯到自家頭上,那還能忍得了?
之前護住家裡雞鴨的吳姓婦人,胖胖的身體,快趕上她男人兩個粗了,一瞪三角眼顯得極為厲害,率先站出來了,兩手一叉腰衝王賴子媳婦喊道:
“我呸,我就不掏銀錢,我看誰敢藥死我家老貓和雞鴨的。誰要是敢將手伸向我家雞窩,我就一菜刀給他剁嘍。回頭我還要去喊冤呢,就說剁他活該,他上我家要爬炕!”
說完,可見真急眼了,黑胖婦人還瞪眼扯她胳膊讓彆說了的自家男人:
“扯我乾啥?哪句說的不對,孩兒他爹,我要是像啞巴媳婦被人糟踐了,我告訴你,你就給我剁了他,咱家賣房賣地我和你討飯都去城裡抱冤,你進牢裡,我就在外頭伺候好孩子給你送牢飯,咱家死都不受那窩囊氣。”
婦人的男人沒想到媳婦越說越來勁兒,聽起來咋像是給那啞巴娘在出主意。
可彆,咱家不摻和那事兒。
男人一半是打商量的語氣,一半還要維持住一家之主的麵子。嗬斥道:“沒人稀罕糟踐你,給我回家去!”
以上這些熱鬨,朱興德和羅峻熙隻看了一半就離開了。
畢竟王賴子雖然不省人事,但是王賴子那幾個手下通通認識朱興德。
不過,朱興德和羅峻熙在靠近大王村的楊樹林裡,卻看到了另一幕熱鬨。
隻看,倆身穿補丁、長相磕了八磣的夫妻抱在一起。腳邊還放著一捆柴。
那倆人的對話如下:
“他爹,我好害怕,都不敢出屋了。一聽王賴子家大勢大相中哪個女人就給糟踐,我就害怕。”
“他娘,我也嚇得不輕,一聽被綠了七個,我都害怕是自己,感覺天都要塌了,多虧他沒相中你。要不然咱家還趕不上啞巴家呢。”
“你聽見沒?汙了七個都不肝顫,還要反過來去報官,可見那底氣多足。我隻怕他將來要是相中我可怎辦。”
“這麼的,往後你沒啥事兒彆出門,就在家給娃縫縫補補做做飯,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不讓那些惡棍瞧見你不就好了。”
朱興德:“……”
他實在聽不下去耳了。
說句不好聽的,瞅你倆長的那模樣吧,跟倆猴子似的滿臉褶子抱的死緊,還在對方眼中都是大寶貝。
這也是沒誰了。
這是出門招笑的吧。
朱興德望著那對互相攙扶、背柴離去的夫妻搖了搖頭。
羅峻熙倒是沒笑話“那對真愛”,對他大姐夫說,看來這事兒影響挺大,這一對夫妻背後能這麼討論,更不用說附近兩個村的。再加上雞鴨鵝狗這種稀奇光景,“天譴”二字是離不開了。
就在這時又傳來腳步聲。
狗剩子、狗粽子兄弟倆被左小麥引領著而來。
朱興德站在楊樹林裡,背手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