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不過,就不信累不死。
讓野牛一路上多挨累,也免得有力氣瞎折騰。
朱興德忍著笑,一本正經道:“行。但是稀飯兒,一會兒人多了,我就不能多說了,現在我要囑咐你幾句。”
“大姐夫,你說。”
“一會兒隊伍規整完,咱們之後這一路上,你最好騎著這頭野牛走在最前麵,離隊伍小子們遠一些。以免你哭,被他們聽去。好說不好聽。”
羅峻熙點了下頭,秒懂。編出花來,也不能將人當傻子。
要是被那些押運小子們聽到他假哭,即便哭一次兩次,大夥以為聽錯了沒反應過來,哭一路,傻子也會納悶他為何要嗚嗚嗚。
不信看二柱子哥的反應就能知道。
不過,羅峻熙鬨心的是接下來的過夜問題,趁著那些小子們在裝車,離著有些距離,急忙問道:“大姐夫,我不能日夜嗚嗚嗚吧。”
剛要躁動的野牛,果然聽到熟悉的字眼立馬消停了。
羅峻熙拍拍牛頭先安撫一陣,才繼續和朱興德商量道:“大姐夫,到了客棧,我不會要和牛住在一起吧?就算我豁出來住牛圈兒,我也不可能一宿不睡在嗚嗚嗚啊?”
隻想象一下,羅峻熙眼前都發黑,感覺前路茫茫。
他的人生經曆,真的好棒棒啊。這就要添一筆住牛圈兒的經曆了,誰有過?
羅峻熙心下蕭瑟,剛剛發現野牛願意馱他的興奮也消失不見了。
他擔心,就怕到家後,媳婦小麥也不能給他支有用的招,要是那樣的話,往後他連覺都睡不了啦?
朱興德看眼身材肥碩的黑虎阿牛,又看眼小妹夫,壓下心裡的不舍,這玩意兒要是用好了,估計比水牛厲害多了,長得就像很能乾的模樣。
但是和小妹夫比起來,這白得的野牛,啥也不算。
咬牙道:“沒事兒,真要是到家還這德行,小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咱就豁出去給它弄寒山上,悄悄弄死,殺了吃肉。”
所以呢?
能不能先不扯到家後的事兒,今晚夜宿怎麼辦。
羅峻熙騎在野牛身上招手喊道:“大姐夫,你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今夜怎麼辦。”
……
當夜。
一個極為簡陋的道邊驛站。
朱興德一行人準備停下休息一夜。
之前,本是不打算在這裡休息的,前方三十裡路那裡有一家大驛站,環境吃喝比這個落腳點兒要好一些。
但是被突然冒出的野牛衝撞了隊伍,白日耽擱了不少功夫,隊伍了還有幾位小夥子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需要停下查看休息。
朱興德都沒敢帶二柱子,一人騎馬率先趕到驛站,正和店家溝通,要包下後院空出來的灶房。
店家被說糊塗了,包下大通鋪或是住宿的屋子能理解,可是:“你包下這裡乾啥呀?”
“這個,嗬嗬……麻煩店家通知一下小二和夥夫們,今晚這個灶房不要來人。”
“好吧。”
店家糊裡糊塗離開,按照朱興德的要求,提供了不少柴火放在灶房裡。這裡有大鍋有灶台,燒些柴火,一夜過去倒是挺暖和。
店家哪裡想得到,今夜這個小屋裡將要關著一牛一人。
夜半時分,有一位長相極為俊俏的小夥子,正跪坐在野牛麵前打盹。
羅峻熙在睡覺前,還在翻白眼:
原來這就是大姐夫想到的辦法。
也是,要想讓黑虎阿牛能消停下來,他要麼嗚嗚一宿,要麼跪下伏地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