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羿把野豬扛下來,一傳十十傳百,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許多人擠在陸家院子裡看熱鬨。
“陸羿,這麼大頭野豬,你怎麼安排?”
“賣了。”
“咱們鄉裡鄉親的,你賣點豬肉給我得了。我沒銀錢,但是我有雞蛋,也有青菜,這些都可以換。”
“李婆子,你還真是會打算盤。誰家沒有雞蛋?誰家沒有青菜?陸羿小子欠著這麼多債,你也好意思占他的便宜。”
“起開起開!”蔣氏擠進來,看見院子裡那頭大野豬,眼睛都盯直了。“這麼大頭豬,我不要多了,你給我一半。”
陸軒坐在輪椅上,這麼多人吵得他頭疼。
可是鄉裡鄉親的,人家也隻是湊個熱鬨,他不好發作。
蔣氏說這話簡直撞到他的槍口上。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誰呀?好大的臉麵,張口就是半頭豬。彆說半頭了,連豬毛都不會給你一根。”
“陸羿,你可是我們慕家的孫女婿,孝敬長輩半頭豬怎麼了?難道不應該?”蔣氏尖著嗓子,大聲囔囔:“大家說是不是?”
慕思嬌是跟著蔣氏來的。
她看著清理野豬的陸羿,眼含不甘。
當初陸羿是全村最好看的男人,慕思嬌也是傾慕他的人之一。可是他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於是她哄騙了慕思雨那個笨蛋,給兩人下了藥成就好事。
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了。陸羿就算毀容了,那也比村裡的男人強。她應該給慕思雨配村頭的王麻子。那王麻子五十歲了,幾十年不洗澡不洗臉,一身臭味。
村裡有人起哄,有人嫌棄地看著蔣氏,也有人等著看笑話。
陸羿不理會那些閒言碎語。他把野豬清理乾淨了,對陸軒說道:“我去城裡一趟。”
早些賣了早些得個清淨,要不然沒完沒了了。
蔣氏見陸羿不接招,擋在他的麵前:“好啊,陸羿,得了這麼大頭豬也不想著你老丈人家。我們這麼大的閨女嫁給你,還給你生了兩個兒女,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啊!吃你半頭豬怎麼了?怎麼就舍不得了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我嶽母嫁到你們家幾十年,為你們慕家生了一對兒女,起早貪黑地乾活,也不見你給她十兩銀子看診治傷。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家的東西就該給?”
陸羿要麼不說話,一說話便直捅對方心窩子。
蔣氏的一張老臉青白交加。
“我……我……”
“蔣老太太,從你們慕家趕走嶽母和妻弟的那刻開始,我們兩家便沒有關係了。軒弟說得對,彆說豬肉,豬毛都沒有你們家的。”
噗嗤!有人笑了起來。
“蔣大娘,聽見了嗎?人家隻認嶽母和小舅子。你們把童大嫂和涵小子趕出來了,人家就不認這門親了。”
“胡說八道!你老丈人還在呢,怎麼不認了?慕思雨那是我們慕家的女兒,跟她爹姓呢!”蔣氏尖著嗓子,不服氣地說道。
慕思雨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那種拋妻棄子的男人才不是我爹,我不認。陸羿,你把他們趕出去,吵得我頭痛,心煩得很。大夫說了我得靜養!”
“陸羿,少羽娘這是怎麼了?”有人問。
“受了點傷,大夫說要靜養幾天。”陸羿淡道:“各位叔伯,今日不方便招待各位,請回吧!”
“我們就是來看看野豬長啥樣,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呢!走了走了,彆打擾他們了。”
蔣氏是被其他村民推走的。
村裡看不慣蔣氏作派的人不少。現在看她吃癟,彆提多高興了。再者,在陸羿麵前,蔣氏隻敢叫囂,吃了啞巴虧也隻有忍著,不敢像平時那樣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