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來罵去,除了大兒子和正在私塾裡讀書的大孫子,其他人都被她罵過了。哪怕以前寶貝的慕思嬌,照樣被她罵了幾句。
自從童氏和慕正涵離開後,慕家這邊都亂套了。
原本童氏和慕正涵是家裡乾活最多的,他們一走,這些活兒就得分攤給其他人。
慕大海就不說了,他隻管地裡的那點事情,不管有沒有童氏和慕正涵,他都不理會。
以前唐氏是村裡打扮最好的婦人,明明比童氏年長五歲,看起來比童氏年輕十歲。她嘴巴甜,幾句話就哄得蔣氏眉開眼笑。再加上她娘家兄弟能賺銀子,蔣氏對她也高看幾眼。
然而現在不行啊!以前童氏乾完了活兒,唐氏不乾也無所謂。現在童氏走了,家裡的那些活兒沒人乾,隻有幾個女人分攤。
唐氏還像以前那樣躲懶,蔣氏就算再不樂意也得乾活,在短短的十幾天時間裡,她的白發增加了不少,整個人憔悴了好多。
以前蔣氏不讓慕思嬌乾活兒,擔心把她的手弄粗了,沒有辦法做有錢人的小妾。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見到慕思轎就把她抓來乾活。
不過慕思嬌跟她娘一個樣,屬泥鰍的,逮到機會就躲。現在能老實被蔣氏抓來乾活的隻有慕大山。
“乾嘛?叫魂啊!”
蔣氏心情不好,說話比平時還難聽。
鐘氏撇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老姐姐,誰惹你了?不管誰惹你,那也犯不著找我撒氣啊!人家還好心好意來關心你捏!”
蔣氏也不開院門,隔著那籬笆對著鐘氏呸了一聲:“你有這麼好心?說吧!又有啥事?”
“我是來給你說,你那二兒媳婦跟涵小子被她那女婿和女兒趕出來了。”鐘氏神神秘秘地說道。
蔣氏瞪大眼睛,不耐煩的神情消失,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她打開院門,走出來問鐘氏:“趕出來了?怎麼趕出來的?”
“還能怎麼趕出來的?當然是就那樣趕出來的唄!”鐘氏神神叨叨的。“我給你說,剛才我經過陸家的時候看了一眼,你那二兒媳婦哭得可傷心了。”
“該!”蔣氏幸災樂禍。“她還真以為有人給她做靠山。瞧瞧,這才幾天,還不是被趕出來了。”
“老姐姐,我瞧你最近都老了,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既然你二兒媳被趕出來了,還不如去示個好,把人接回來算了。反正她看起來傷好了,還是像以前那樣能乾活。你想想看,她被趕出來了,丟人現眼的,你這個時候對她示個好,她還不得對你感恩戴德,以後給你做牛做馬的,說不定比以前更能乾活。”
“嗤!想回來,想得美。”蔣氏底氣足了,越發的囂張。“除非她三跪九叩地上門給我請罪,要不然彆想再回我們慕家。我兒也不會再要這個黃臉婆。”
鐘氏翻了個白眼。
童氏被燙脫了一層皮,說是從鬼門關走過也不為過,還想讓她過來給她請罪,這老婆子是不是瘋了?
“行吧,反正我給你說了,你不聽就算了。”鐘氏當然沒有這麼好心,就是來看笑話的。“我要回去抱孫子了,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