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裡沒銀子!”蔣氏叉著腰,把不要臉進行到底。
村民們看不過去了,紛紛開口。
“沒銀子?前兩天你不是在那裡吹自己的大兒子多麼能乾,在城裡做老板了。難不成你那個老板兒子沒有給你一文半文?”
“還有你那三兒子,不是在王家做書童嗎?你給我們說他非常受看重,王家公子特彆喜歡他,他識文斷墨的跟普通的讀書人一樣。”
“再不濟,你還有一個做二等丫鬟的孫女啊!”
村民們戳穿蔣氏那不入流的把戲,就像把她釘在恥辱柱上,任她被戳著脊梁骨。
本來嘛,蔣氏平日裡吹噓著自己的兒子孫子,尾巴都快翹天上了。
她們嘴裡附和,心裡不知道多麼嫉恨呢!
現在家裡的二兒子病了,她就乾出這種事情,可不得把心裡的這口積壓已久的怨氣出了!
“我……我……”蔣氏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總之,我沒錢,不管就算了,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天爺降道雷劈的也是你們。”
“慕大山,你彆裝死,自己說吧!”慕思雨不想與蔣氏糾纏。“還是說你也想回來糾纏我娘?當初不要我娘的是你,現在又回來,是不是男人?”
慕大山被燒得昏呼呼的,聽這麼多人爭吵就像腦袋裡有炸雷似的。
他艱難地爬起來,蒼老的臉上滿是羞恥。
“我不要她管。”
“什麼?”蔣氏大叫。“她不管誰管?你這個不孝的東西,難不成讓你娘一大把年紀給你欠一屁股債?”
“你不想欠債,就讓童嬸欠債?”陳大嫂撇嘴。“童嬸現在帶著兒子生活,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把這些埋汰事情往她身上推,想什麼呢?”
“你聽!”慕思雨淡道:“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這次連鄉親們都看不過去了。作為局外人,我好心多說幾句,你二兒子不是什麼老板,也沒有給彆人做書童,除了在家裡乾活沒有彆的本事,但是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的是他,無條件聽你話的是他,就算是養條狗,是不是也有感情了啊?”
慕思雨推著童氏進了門,再招呼陸少羽和陸芷雲過來,進去後就把院門關了。
“今天我倒要看誰敢闖進來。要是敢闖進來,我就去告官。我們有休書,有斷絕文書,還有這麼多鄉親作證,闖進來就是私闖民宅。”
蔣氏看村裡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好,對著慕大山唾罵道:“你啞巴了?不知道說話啊?”
慕大山本來就難受,蔣氏又撲過來打他踢他,身子一歪摔了下去。
“啊!蔣大嫂,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就算是親兒子,打死了也是要殺頭的。蔣大嫂,沒想到你這麼狠!這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天啊!還是人嗎?大山這麼多年為這個家乾活,從來沒有一句埋怨,現在害得人家夫妻離心不說,兒女都不認他了,她還不管人家的死活。”
“哪有這樣當娘的?大山真是她生的?”
蔣氏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她沒臉沒皮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彆人在她手裡吃虧,今天卻被這麼多人指著鼻頭罵。
哪怕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慌了,那張蒼老的臉上出現了懼色。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三叔,麻煩你幫我把大山背回去,我馬上去請大夫。”蔣氏慫了,認栽了。
“背哪裡去?”那個被點名的‘三叔’冷冷地說道:“我家可沒有銀子讓你黑。”
“不,是背我家,我馬上去請朱大夫。”
“行,看在大山爹的麵子上,我就幫你這個忙。大山娘,你真是糊塗。”
蔣氏真的去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