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媳婦真是慣孩子,這麼好的東西讓孩子去禍害,多浪費啊!”蔣氏撇嘴。
旁邊的幾個婦人不理她,搭著話聊彆的去了。
蔣氏見沒有人附和,坐在那裡有些尷尬,起身找彆人說話去了。然而大家親眼看見她是怎麼得罪陸二牛等人的,都不怎麼願意理她。
這裡熱鬨非凡,村裡有幾戶人家卻在埋怨陸羿等人。彆家就不說了,於氏家那邊鬨得最厲害,她想過來卻被男人攔住了,兩口子在那裡撕扯。
男人不讓於氏去陸羿家丟人現眼,於氏覺得自己這個親姨母都不去暖房,憑什麼彆家就該去,在那裡喋喋不休鬨了半天。於氏的男人雖然懦弱,卻在這件事情特彆堅持,於氏出不去,聽見陸羿家那邊熱鬨的場麵,拿起捶衣服的追著那男人滿院子跑。
再看蔣氏這邊。
蔣氏大病一場,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聽見村裡這麼熱鬨,問道:“誰家在辦喜事?”
“還有誰?慕思雨那個賤丫頭家裡在暖房。”唐氏咬著蘆葦杆,嚼乾了汁,呸一聲吐出渣子,惡狠狠地說道:“村裡的請了個七七八八,我們這些正經的親戚卻不請,早就知道那丫頭是個白眼狼,果然沒有看錯。”
“行了,彆說了。”慕大海說道:“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彆人家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最近進城沒有?有沒有看看嬌嬌兒怎麼樣?”
“她能怎麼樣?東元把她安排在王家少爺那裡,王家少爺可寵她了。”唐氏說著,摸了摸頭上的金簪:“瞧瞧,這就是她孝敬給我的。”
“拿來。”蔣氏伸手。
唐氏懊惱:“娘,這個樣式對你來說太年輕了,不合適,改天我讓嬌嬌兒孝敬你一個合適的金簪子。”
“我讓你拿來,哪來這麼多廢話?”蔣氏凶狠地看著她:“你那寶貝女兒讓我們家在這個村子都抬不起頭來,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要不是我們東元,你那寶貝女兒已經嫁給王麻子了。”
唐氏不情不願地取下發簪。
蔣氏搶過來,塞進自己懷裡。
唐氏見蔣氏進了屋,對慕大海說道:“他爹,這種日子我過不下去了。我們找嬌嬌兒要點銀子重新做生意吧?”
慕大海聽見做生意這幾個字就怕了。
他沉著臉說道:“行了,彆折騰了。下次嬌嬌兒再送銀子回來,我們就把地買回來,到時候總餓不著自己。”
“種地?你要種地?”唐氏皺眉:“他爹,種地沒有出頭之日,你看村裡的人都做鹵肉生意了,咱們還老實巴交的種地,是不是傻?”
“反正我不想再做生意,你要做可以,有什麼事情彆找我。”慕大海說道:“你那好哥哥把我們害苦了,還有你那好侄兒。不僅害了我們,還害了嬌嬌兒。幸好王家少爺不嫌棄嬌嬌兒不是完璧之身。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奇怪了,這王家少爺不嫌棄嬌嬌兒不是完璧也就罷了,怎麼連孩子也認下了。”
“噓!這話不能再說。”唐氏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嬌嬌兒肚子裡的孩子是王家少爺的,不管誰問都是王家少爺的,明白嗎?”
滿桌子的大魚大肉閃瞎了村裡眾人的眼睛,這一頓連最挑剔的村婦都挑不出毛病來。
村裡的男人們不停的向陸羿敬酒,陸羿來者不拒,一下子拉近了大家的距離。本來嘛,陸羿以前是神童,與他們隔著天塹。後來家裡出了變故,他的生活發生了變化,按理說這下子從天上掉下來,應該像他們一樣在凡間了吧?
然,非也。
陸羿的驕傲是刻在骨子裡的。
哪怕他落魄,仍然是最特彆的那個。
陸羿的不好親近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而此時,他像普通的男人那樣喝酒,與大家相談甚歡,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羿小子,你變了。”村裡的老太爺拍著陸羿的肩膀,打著酒嗝:“你現在越來越有人情味了。我瞧著這媳婦娶得不錯,娶了媳婦,終於有點人氣。”
“陸羿,縣令大人依仗你,你可得好好乾。彆人當官還得考取功名,你不用,直接受到縣令大人的重用。你這是好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