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剛走,慕思雨還在收拾自己做的那些木工,仆人匆匆地走過來說‘門外有個血人’。
哐當!她把手裡的木工放下,一邊用手帕擦拭木屑一邊往外麵走。
童氏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見到慕思雨,說道:“女兒,聽下人說門口有個血人,坐在那裡不走,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見見就知道了。”
仆人守在門口,見慕思雨等人來了,立馬把路讓開。
慕思雨看清來人,回頭望向童氏。
童氏站在慕思雨身後,在慕思雨認出對方的時候,她也認出來了。
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他什麼樣子都見過,彆說一臉血跡了,就算是化成灰也認得。
“你這是什麼意思?找我們家的晦氣嗎?”童氏的眼裡閃過不忍,但是說出的話卻非常冰冷無情。
“孩子娘……”慕大山虛弱地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拉住童氏。“我不知道去哪裡,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受傷就該去醫館,這種事情還要人教你嗎?”童氏瞪著他:“坐在我們門口不走,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說得清楚嗎?”
“我就是想見見你。”慕大山黯然。“當石頭砸過來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想見你,哪怕現在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現在見也見了,可以去醫館了。”慕思雨淡道:“賀安,張興,你們送他去醫館。”
被點名的兩個仆人大步走過來,一人駕著慕大山一條手臂,把他拖了起來。
撲哧!慕大山吐出鮮血。
“等一下。”童氏神色大變:“他看起來傷得很重,怕是傷到內臟了,彆動他,動不得。”
慕思雨輕歎一聲:“總不能讓他坐在門口。賀安張興,把他抬進客房,再請龔大夫來看看。”
龔大夫為慕大山檢查了傷勢,說道:“內傷嚴重,看來砸傷他的石頭不小,這段時間要好生養著,不能吃辛辣的,多吃點好的補補。”
“多久能下床啊?”童氏在旁邊問。
“十天半個月吧!最近幾天是不能動的。他的三急怕是也要在床上解決。你們想想辦法!”
“多謝大夫。”
送走大夫後,抓藥、煎藥的事情都是仆人在做,慕思雨陪著童氏在房間裡守著。
見童氏盯著慕大山發呆,問道:“心疼了?”
“我心疼他?有什麼好心疼的!”
童氏最近長了些肉,從以前的骨瘦如柴變得豐盈了些,現在這樣也是剛剛好。
或許是跟著慕思雨護膚敷麵膜,皮膚更水嫩了,皺紋都變少了,更符合她現在這個年紀女人的狀態。
“現在怎麼辦?他傷成這樣,我們總不能扔他出去。就算是個陌生人,咱們也做不到這麼絕,更彆說他。”童氏皺眉。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感激他的。
他送給她那麼好的一對兒女,憑著這點,也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隻是‘那人’要是知道了,怕是又要鬨彆扭了。最近他看起來不太開心,應該與她有關。
“正如你所說,就算是陌生人,咱們也做不到這麼絕。他現在這樣也不宜搬動,所以就先養著吧!你也不用時時來看他,我會安排仆人照顧他的。”
童氏輕吐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