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這裡有整個滬北城的地圖。
慕思雨指著其中一個位置,說道:“這裡有條河,河的對岸有好多村莊,這些村莊的村民想要過河的話隻能靠一條繩子踱過來,聽說每年都會有人出意外。修建遊樂園的工人當中有不少是這些村莊的,我偶爾聽見他們聊天,就記在心裡了。畢竟你是父母官嘛,總不能不管他們。”
“我知道這個地方。當時一起做事的書吏之中就有這些村莊裡的人,他們也說了那裡的條件艱苦,想進城一趟不容易。你怎麼想到修建橋?直接安排幾艘船不是更好嗎?”陸羿問,“這樣更簡單,更快速,還省時間。”
“我的縣令大人,船當然快了。可是,渡船是不是要錢?百姓們的生活很清苦了,再讓他們花錢過河,那就是在割他們的肉。當然了,這個橋咱們不用自己建,可以讓商賈出銀子修建,至於他們能得的好處嘛,就用他們的名字給橋命名好了。商人不缺銀子,隻缺好聽的名聲。以他們的名字給橋命名,不僅他這代受益,以後世世代代,這裡的百姓都會記得修建橋的人是誰。你試試看,隻要把這個消息傳達出去,肯定不缺上門捐款修橋的人。”
陸羿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你呀,還真是天生的商人。”
慕思雨摸了摸額頭:“我為你考慮,你還不滿了?”
“修橋鋪路的確是有利於百姓的大功績。”陸羿說道,“我會好好規劃一下。”
“夫君這麼聰明,不用我多說什麼了。那我繼續去做滿身銅臭的商人了。”慕思雨揮揮手,走出房間。
陸羿看著她的身影走出去,眼裡滿是笑意。
夏琨走進來:“你們夫妻倆又算計誰了?我瞧你家夫人滿臉高興的樣子,就像賺了一大筆銀子。”
“反正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隻管安心。”陸羿淡笑,“周家那邊有消息了?”
“姓周的與溫縣丞快要結拜成兄弟了,對他推心置腹的。”
“周家人狡猾多端,當年老的那個對我爹也是推心置腹,恨不得同吃同睡,最後還不是算計了他的染方,害得他生意失敗,落魄回村?”
“要不是我的人無孔不入,這些陳年舊事還真難查出來。不過,連我都差點看走眼了。這位周老爺在外麵的名聲可是不一般的好,救濟不少災民和無父無母的孩子。據說他還辦了一個什麼救濟院,裡麵收留了不少殘疾人。”
“你查過救濟院?”
“查過,暫時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行吧,現在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陸羿重複了一遍慕思雨的說詞。
“你這位夫人還真是你的福星。”夏琨感慨,“這的確是大功德,我去安排一下。對了,剛才驛站的人送來幾封信,有兩封是給你的,一封給夫人的。”
陸羿收了信,打開看了看,分彆是忠王和秦大人寫的。
秦大人說了些新上任的事情,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認可,讓他早些乾出政績,這樣也能早些在京城見麵。
忠王的信裡就雜亂了,一句正事沒有,全是他的愛寵們在京城裡又嚇了幾個人,又吃了幾個人,甚至皇帝老兒如何寵愛他,讓他在京城橫著走。
陸羿:“……”
忠王從來不是傻子。
皇帝這樣‘寵’他,分明是把他當刀使,讓他出手解決他想解決的那些不聽話的大臣,最終這個黑鍋是忠王背的,與皇帝老兒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