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崧彙報完這段時間發生的重要事情,見陸羿滿臉疲憊,問道:“大人,張知府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陸羿說道,“他大義滅親的事跡傳得人儘皆知,連他的上峰都對他讚不絕口,怎麼會為難我?”
溫文崧:“……”
好邪惡的大人。
明知道當官的最重名聲,他居然用‘虛名’來捆綁張知府,讓張知府騎虎難下,隻有順著他的‘戲文’繼續演下去。要不然,他的官名也完蛋了。
“你就不怕他記恨你,以後給你使絆子?”
“他是聰明人。雖說他與其弟相依為命,可是他一心想要上升,見他弟打著他的旗幟四處欺壓百姓,連累他的官聲,他對他弟弟的感情早就變了質。隻是一直以來狠不下心做這個決定,現在我把唯一的出路擺在他的麵前,又給他鋪了這麼好的官路,他怎麼會記恨我?就算記恨,我也不怕。”
隻要升得比他快,真正擔心的應該是對方,而不是他。
“這件事情就當過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抓捕鄭歆月的難題。方卓鈺一口咬定沒有見著鄭歆月,還說把她趕走了,現在不是他的妾室。如今我們找不到人,又拿他沒轍,難道就這樣算了?”溫文崧問。
“通緝令已發,彆的就不管了。”陸羿淡道,“那些刺客的屍體呢?入殮了嗎?”
“還沒有。本來今天要入殮的,你回來了,等你看過再入殮。”
方家。李紅姝對著鏡子描繪眉毛。
青黛在旁邊挑選朱釵,拿起一支在她頭上比劃:“這支配小姐身上的衣服。”
“隻是遊個湖而已,不用這麼招搖的,換支輕的。”李紅姝淡道。
“小姐以前最喜歡招搖的,越招搖越好呢,最好把鄭家二小姐比下去,現在穿的衣服又沉又悶,梳得發髻老氣橫秋,連挑支張揚的珠釵都變得畏首畏尾。”
“看來我平時對你太縱容了,連你家小姐都敢埋汰了。”李紅姝從鏡麵看向身後的青黛。“青黛,你有十八了吧?”
“是的,小姐。”青黛說道,“奴婢比你還大一歲呢!”
“十八了,該說門親事了。”李紅姝說道,“有喜歡的人嗎?”
“小姐……”青黛震驚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生氣了?奴婢剛才那樣說也是心疼小姐,不是故意的。小姐不喜歡聽,奴婢以後不說就是了,你彆趕奴婢走啊!”
“青黛,你也看見了,我現在的日子一眼望得到頭,你跟著我也是受苦,何必呢?我們親如姐妹,我跳不出這個籠子,卻想你過得好。你要是有喜歡的,隻管告訴我,我給你安排。你還是花兒般的年紀,彆誤了自己。”
“誰誤了自己?”方卓鈺大步走進來。
青黛連忙行禮。
李紅姝倒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變。
她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為自己插上了梅花形狀的金釵。
方卓鈺站在李紅姝的身後,看著她說道:“夫人還是這樣打扮好看。”
李紅姝的眼裡閃過譏嘲的神色。
新婚當夜,他說自己古板無趣,還說紅色俗氣,現在又說這樣好看了?
為了他的心肝寶貝,還真是舍得
可惜啊,他的心肝寶貝太蠢了,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陸羿,打算這樣蒙混過關,想得真美。
“你有事?”沒事就滾吧!看見這張臉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