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陸羿再次找到範詩幽。
範詩幽趴在窗前唉聲歎氣。
情郎死了,她的心空落落的,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想與她殉情。她該恨他嗎?不!他是太愛她了,所以才會犯這樣的傻。
不過,就算感動他的深情,還是有些埋怨他的所作所為。她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死?要是死了,最後就隻剩白骨了,這有什麼用?
那真是一個傻子啊!
“郡主,本官還有幾句話要問你。”
範詩幽有些怵陸羿。
雖然她是郡主,陸羿在她麵前應該示弱,但是聽他說‘本官’的時候,渾身有種泛冷的感覺。
她端坐起來,認真地說道:“陸大人,請說。”
“你與蘇庭正相識時,蘇庭正是什麼樣的人?”
“這……”範詩幽努力回想著,“我們相識在齊山寺。當時我心情煩悶,到後山走走散心,沒想到遇見暴雨,被困在山裡……”
範詩幽講了他們的故事。
故事裡的蘇庭正溫文爾雅,雖然有點小小的清高,但是文人嘛,又頗有才名,這些都是正常的。
“他很害羞的,我跟他說話,他總是回避著眼神。他幫了我,我想感謝他,就派人送去禮物,他全都還了回來。那個時候他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仿佛我是大惡狼,想把他吃掉……”
“之後呢?”陸羿問,“你沒發現他的變化?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害羞,願意接受你的禮物,甚至對你說好聽的話?”
“這……”範詩幽遲疑,“我與他相戀,時間長了肯定不會再那樣見外。我送他東西,他接受不是正常嗎?”
“正常嗎?”陸羿問,“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接受你的禮物,應該對你說那些甜言蜜語嗎?”
範詩幽回想著初見的蘇庭正,再想著這兩年見到的蘇庭正。
“你與他見麵,是不是每次都會送他禮物?”
“是,不過都是些小東西。”範詩幽說道,“我雖是郡主,也不可能有很多銀子,不過我娘疼我,我要是喜歡什麼金銀首飾的,她會買給我。我想改善他的生活,不想他受那些苦,所以偶爾會給他一些首飾,讓他去典當過日子。”
“這個眼熟嗎?”陸羿把一支金步搖拿給她看。
“這個……”範詩幽說道,“是我的。三個月前,我戴著這支金步搖去見他,他好像很喜歡,我就送給他做個念想。”
“你可知這支金步搖是在誰的頭上戴了三個月?”
“他賣了?可是他說過,這支金步搖非常配我,看見它就會想起我,所以想留在身邊的。他現在的生活應該沒有那麼困難才是。”
“這支金步搖是在瓊樓裡的一個頭牌‘墨蘭’的頭上戴了三個月。據墨蘭所說,這是恩客所贈。本官又問了瓊樓裡的人,他們說蘇舉人是墨蘭的長期客人。郡主,你嘴裡的心上人前一刻還在與你花前月下,下一刻便進了瓊樓,把從你這裡得來的首飾戴在相好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