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理寺的小官員,根本不足為懼,更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哪怕他的名號挺響,許多人提起他,特彆是提到滬北城時,幾乎都得提一提這位引領滬北城繁榮的前任知縣。
然而今日,汾陽王才真正地認識到大理寺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再看他氣質不凡,是個角色。
汾陽王滿腦子想著怎麼拉攏此人,哪裡想到他的寶貝兒子早把對方得
罪得死死的。不過就算知道,這位汾陽王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在朝堂之中,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彆說陸軒隻是被狗咬傷了,現在已經痊愈,哪怕是被狗咬殘廢了,隻要利益夠大,陸羿要是聰明,當然知道怎麼取舍。
如果他是迂腐愚笨之人也無妨,這京城的土地下埋葬的何止一具兩具枯骨,多一具,甚至多一家子的枯骨又何妨?
汾陽王回府,陸羿坐回自己家的馬車。
剛才陸家的馬車一直在後麵跟著。
夏琨坐在對麵說道:“從皇帝的反應來看,汾陽王還沒有失寵。”
“汾陽王的手裡必然有皇帝忌憚的東西,要不然不會到這個時候還忍下這口氣。”陸羿淡道,“那個均小王爺,怕是關不了多久。”
“就這樣放他出來?”夏琨冷笑,“二爺的腿就白受傷了?”
“汾陽王現在動不得,但是皇帝的心裡早就埋下了種子,就等著這顆種子發芽,所以汾陽王府隨時處於危險邊緣。至於耿千均這個人,放是要放的,但是放出來的是什麼樣的,那是我們說了算的。”陸羿淡道,“一個無用的廢物而已,放出來又何妨?”
“宮裡的案子還沒頭緒?”
“沒有。不過,我查出前幾年也發生過類似的毒殺案。”
“凶手查出來了嗎?”
“當時是兩個妃嬪爭寵,其中一個妃嬪家裡是開藥鋪的,那藥就是他家獨有的,之後那妃嬪便被賜死了。”
“意思是說,這毒藥的來源查出來了,正是那妃嬪的家裡。”
“妃嬪死後,他的家人被發配邊境,我派人查過,差不多都死在邊境裡,沒有一個活口。”
夏琨思索著,正要給陸羿說什麼,突然馬車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從外麵傳來馬蹄聲。
夏琨打起簾子,看向外麵。
幾匹馬疾馳而過。
“是暗法司的人。”
夏琨聽見外麵的人這樣說,鑽出馬車看向那幾匹馬的身影。
“怎麼了?”陸羿問。
“暗法司。”夏琨回到馬車裡,“你進京這麼久,應該聽說過暗法司吧?”
“聽說過,暗法司的最高統領是皇上,直接聽命於他。上到一品大員,下到普通百姓,隻要暗法司要查,誰也阻止不了。”陸羿說道,“不過聽說過他們,還沒有見過他們。”
“因為暗法司的人接了大任務,一直沒在京城。聽見剛才那些人說的嗎?現在他們回來了。”夏琨說道,“那些人……如毒蛇,沾不得,你暫時不要與他們有什麼牽扯,否則咱們這麼久的努力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