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主走後,徐沐薇抱著陸芷雲的胳膊,一點兒不介意陸芷雲比她還要小幾歲,像個被蹂躪的可憐蟲似的哀怨地看著她。
“剛才閣主講的你聽懂了嗎?”
陸芷雲一臉的理所當然,點頭道:“聽懂了。”
“啊,為什麼我聽不懂?”徐沐薇又看向旁邊的同伴,就是另一個被陸芷雲挑中的幸運兒吳春蘭,“你聽懂了嗎?”
吳春蘭紅著臉頰點頭:“聽懂了,不過不是很懂,半懂不懂的。”
“芷雲,楊箏姐的舅舅來了。”一名侍女走進來,向陸芷雲說道。
陸芷雲給了她一塊碎銀子:“做得好。不過你知道他來做什麼嗎?”
“我隱約聽見一兩句,楊箏姐的舅舅告訴管事,說楊箏姐以後都不過來了,她要回去嫁人。”
“多謝。”
徐沐薇說道:“看來楊箏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按理說我不該管彆人家的家務事。”陸芷雲說道,“但是,楊箏說起刺繡時眼裡有光,她還說了許多對未來的期望。如果這個時候被迫嫁人,那她的人生就徹底的不一樣了。”
“咱們也阻止不了呀!”
“誰說的?”陸芷雲湊近徐沐薇,對她說了幾句話。
徐沐薇苦惱地看著她:“要是這件事情被彆人知道了,上麵怪罪下來……”
“我會負責。”陸芷雲說道。
孟管事今天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其中武安侯府的那位夫人最為難纏。或許是因為那位夫人原本是公主出身,所以特彆挑剔。每次為她做的衣服和飾品,她都能挑出十幾二十條不滿。因此,隻要是這位夫人的衣物鞋襪,他們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有時候還要請徐閣主親自來負責。
在這麼繁忙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滿身臟汙的中年男人攔著她的路,還給她說了一堆有的沒有的,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說完了嗎?”孟管事不耐煩地說道,“說完了就讓開。”
“這位管事,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好了,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我就去收拾我外甥女的東西了。”楊箏舅舅說道。
“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孟管事冷笑,“哪怕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官夫人都知道這種機密的地方除了司寶閣的人,彆人都不得進。楊箏不想乾了,那就彆來浪費我們的時間,她在這裡的一切東西,除了私人的東西之外,彆的都不能帶走。”
“我外甥女繡了這麼多……”楊箏舅舅不甘心,還想辯解。
事實上,楊家這麼窮,楊箏能放什麼東西在司寶閣?楊箏舅舅從一開始打的就是楊箏留在這裡的繡品的主意。
“楊箏不能走。”陸芷雲和徐沐薇從裡麵走出來。
楊箏舅舅乾笑:“管事已經答應了。”
“管事答應了,我們沒有答應。”陸芷雲說道,“你看這是什麼?這是楊箏之前借師父,也就是徐閣主的一百兩銀子,上麵寫的時間是兩個月,隻差三天就是兩個月,你要是把銀子還了,可以帶走楊箏。如果還不了,楊箏不能跟你走。”
“一百兩?”楊箏舅舅因為太吃驚,嗓子變得尖銳了。“不可能!那個臭丫頭沒有這個膽子。她借一百兩銀子做什麼?”
“那段趕時間她娘生病了,她要忙著給她娘找大夫,又得照顧家裡的弟弟妹妹,一個人被分成三份。後來她實在撐不住了,就找閣主借了一百兩銀子。這位大叔,這裡是簽名畫押的地方,要是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