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在旁邊問:“他寫什麼了?”
“沒什麼。”陸芷雲把書信放在燭火裡燒了。
“今日又有幾家來提親了。”丁香說道,“夫人全部拒了。外麵已經有些對小姐不利的傳言,大概是說你眼光高,連國公府的嫡子都看不上,以後怕是隻有進宮當娘娘了。”
“這些話他們也隻敢背地裡說說,沒有一個敢在我爹娘麵前說的。這種無膽的鼠輩,隻能靠發泄來表達自己的憤慨,有什麼好計較的?”陸芷雲說道,“許久沒有騎馬了,今天咱們去騎馬吧!”
陸芷雲沒有去彆院的馬場,而是去了夏清洲的馬場。
胭脂在彆院,所以今日她騎的馬就不是胭脂了,而是另一匹高大的馬兒。
夏清洲正好巡視自己的產業,見著陸芷雲的身影,唏噓一聲:“幾天不見,陸家小姐的身份又漲了。那小子回來時,也不知道陸家小姐還在不在閨中。”
一家有女百家求,在陸芷雲這裡充分的展示出來了。
蔣永陽拍了拍夏清洲的肩膀:“你在京城的首要任務就是盯緊陸姑娘,關健時刻發揮一下你的陰謀詭計,把那些想上門求親的都趕走。要是謝承錦回來時,他的心上人沒了,你就等著被做成人皮鼓吧!”
“喂喂……那是誰?薑晚晨?”
“薑家小子怎麼在這裡?他還朝陸姑娘去了。不好,薑晚晨不會也看上她了吧?那可是個厲害的對手。”
薑晚晨騎馬追上陸芷雲。
“陸姑娘的騎術很厲害啊!”薑晚晨與她並肩而行。
陸芷雲回頭看他:“你也不差。”
“要不要比一下?”
“好啊!”
夏清洲和蔣永陽看著一男一女在馬場中飛奔,那快意的樣子格外的養眼。
薑晚晨的確是個很有風度的少年。
他與陸芷雲也算是老熟人,所以相處起來很自然。陸芷雲對他有好感,也不防著他,與他如朋友般相處自在。
煊王範琰與人在馬場見麵。他看著陸芷雲與彆的男人笑顏如花的樣子,那雙被權勢熏染了的眼睛裡一片墨色。
“王爺,你也看上了陸家姑娘?”旁邊的武將露出了然的神色。“可惜啊,陸家把這位姑娘當成金疙瘩,誰去都沒有好果子吃。如果王爺沒有娶正妃,陸家怎麼的也會給王爺麵子,可惜你已經有正妃了,以陸大人愛女如命的作風,不可能把女兒送來做側妃。”
“你說得沒錯。”範琰捏了捏手心。
陸芷雲停下來,抬頭時看見了範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範琰心裡發堵。
她與薑晚晨在一起便能笑得這樣開心快樂,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難道在她的眼裡,他竟這樣不堪嗎?
“小雲兒……”範琰騎馬過來。
陸芷雲本來與薑晚晨說好了離開的,見他過來了,不好這個時候走人,還是硬著頭皮迎上去。
“見過王爺。”
“小雲兒,你知道你哥的情況嗎?”
陸芷雲搖搖頭。
“王爺,你還是叫我陸姑娘吧!”
當著彆人的麵叫她的小名,而且這個名字是隻有親近的人才叫的,落在彆人眼裡算什麼?她可不想讓彆人誤會。
“行,陸姑娘。”範琰無奈,“我知道一些你哥的情況,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陸芷雲看向薑晚晨。
薑晚晨說道:“我正好有事情想請教王爺,不如就叨擾一下,跟你們一起走。”
範琰淡道:“行,那就走吧!”
陸少羽到了地方上,那裡的百姓特彆野蠻,非常不好管理。特彆是那裡山賊極多,有的百姓大白天的時候是普通農夫,到了晚上就是山賊,殺人擄掠無惡不作。
陸少羽這麼年輕,就算是少年天才,想要管理這樣的惡民也是不容易的。
範琰作為煊王,是現在皇帝身邊少有能重用的皇子,許多的奏折都是他批閱的,因此陸少羽那邊的情況他了如指掌。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全部告訴陸芷雲,要不然她根本沒有心思再與他說話,隻怕馬上就要跳下馬車回陸家,找陸羿詢問這些事情。
範琰把陸少羽的一些‘好’告訴了陸芷雲,那些不好的、不順心的隱瞞了下來。
畢竟他隻是想找她多說幾句話,想與她‘單獨’呆一會兒,不是想給她添堵,讓她不痛快。那樣的話,她不是更討厭與他來往了嗎?
陸芷雲聽範琰說了陸少羽的情況,說道:“難怪我哥最近一直沒有寫信給我,上次寫信是一個月前,就匆匆的寫了幾句話。原來他每天這麼忙啊!不過以我哥的才乾,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讓那個貧瘠之地變得越來越富饒,就像當年的滬北城一樣。”
範琰一點兒不懷疑陸芷雲的話。
他當年就在滬北城,親眼看見一個普通的城池是怎麼變得越來越富饒,名聲僅次於京城,連許多彆國的商人都會去那裡玩一場。
“小雲兒……好吧,陸姑娘,過幾天我的王妃要舉辦一個生辰宴,你也來吧!”
“我就不去了。”
“那是本王的生辰宴。”範琰說道,“本王親自邀請你,你不來,是不是太讓本王心寒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陸芷雲猶豫了一下:“我需要請示家裡人。”
“你們陸家的情況我是最清楚不過的。陸大人和陸夫人都極其疼你,隻要你願意來,他們肯定不會阻止的。”
“王爺,你非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陸芷雲打起簾子,看著外麵說道,“我與你的王妃互看不順眼,這樣的宴會要是參加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煩。之前參加的宴會,哪怕是我家舉辦的,不管我們怎麼考慮周全,總是會有人在那裡動手腳。我現在看見宴會都覺得怵。”
“王爺,在下有些難題想要請教您。”薑晚晨轉移了話題。
範琰的臉色很不對勁了,不能讓陸芷雲再說下去了。
大家都是男人,薑晚晨看得出來範琰的心思,當然也知道對這種天潢貴胄來說一個女人的拒絕隻會讓他更加執念,而不會知難而退。
範琰垂下眸子,對薑晚晨說道:“薑公子隻管說,隻要是本王明白的,一定教你。”
薑晚晨提的都是普通的朝堂之事,那是一個關於戶部的問題。範琰隨口說了幾句,視線還在陸芷雲的身上。
“王爺,我要下車。”陸芷雲在人群中看見了蘇知柳,對範琰說道,“謝謝王爺送我回來。”
範琰看著陸芷雲擠入人海裡,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薑公子還有問題要問嗎?”範琰問,“要是沒有彆的問題,本王就不送你了。”
“多謝王爺為在下解惑,在下告辭。”薑晚晨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