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座黃郎山把毒草給我帶回來,還要檢查一下那毒草有沒有異常,到底是天生天長,還是有人故布迷障。”
“王爺,你懷疑有人故意暗害小姐?”
“暗害本王的可能性更大。我這一路注定不會平靜,所以遇見什麼險阻最先懷疑的是衝我來的。和平鎮是我的必經之路,而這個客棧又是全鎮最大最好的,我多半會在這裡住下來,那我喝茶水的可能性也很大。”
“再者,就算我沒有喝茶水,對方也有辦法讓我喝。隻是沒想到疫病爆發得這麼快,而我一直守著你們家小姐不出門,為了安全起見,一日三餐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做的,經口的菜和水都是有大夫檢驗的。當然了,這是本王的猜測。到底有沒有猜中,那株毒草能解答。”
“屬下馬上去查。”
謝承錦回頭,見陸芷雲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聽見了?”
“嗯。”
“所以不用擔心了,隻要找到病源,很快就會有解藥。”
“如果真是衝你來的,對方一次沒有成功,肯定會有下一步棋等著你。從這裡到鳳臨國還有那麼遠,那你得經曆多少危險才能回到家?”
“你爹能平安回國,我也可以。當初在良國的時候,我的處境不比今日的簡單,照樣活著回去了。小雲兒,如果我是一個弑殺的人,你會怕我嗎?”
“你覺得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陸芷雲在窗邊坐下來。
這幾日她身上的膿包越來越多了,連臉頰邊都長了一顆。
她本來想用頭發遮住的,後來想了想,就算遮住也隻是自欺欺人,反正她再醜的樣子他都見過了,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陸相爺老謀深算,是個很厲害的智者。”
“以前我爹的官職不高,京城裡的那些大家閨秀明明看不上我和我娘,卻不敢欺辱,因為他們都畏懼我爹的能力和手段。什麼是弑殺?濫殺無辜才叫嗜殺,清掃障礙那是對方技不如人,再者如果對方不是犯了你你會對付他嗎?既然主動招惹你,就該承受後果。我為什麼要怕你?我爹和我哥都不是心慈手軟的,我娘不是,我也不是。”
謝承錦伸手想摸陸芷雲的臉,最後轉了一下,變成了摸頭。
“好,我知道了。”
為君者,哪個的手裡沒有染上鮮血?
既然要爭那個位置,就彆想著要貞節牌坊。
當然了,他也不在乎那些。
彆人說什麼,他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他也不在意。
他隻是不想從這個小姑娘的眼裡看見害怕和厭惡,那樣的話他會覺得所奪來的一切都變得無趣起來。
大夫很快把藥送來了。
那天晚上陸芷雲喝了不少茶水,丁香隻喝了一口。
服了藥之後,丁香先恢複過來,不過身上的膿包需要時間痊愈,所以就沒有找陸芷雲了。
陸夜把包在手帕裡的毒草遞給謝承錦,壓低聲音說道:“大夫說過了,這藥草不是咱們這裡能長的,更像是有人移植在那裡的。那土還是新土,也就半個月之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