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再次看了一眼潼陽城的風貌。
範元溪有句話說得對,他家夫人如此奇女子,必然不能呆在後宅裡虛度光陰。這世間需要她的人那麼多,她的存在便是老天爺的恩賜。
那些黑暗的、肮臟的、陰毒的都留給他來處理,夫人隻管做一個小太陽,溫暖了自己,照亮了彆人。
陸羿去了都察院,聽說陸少羽正在審訊那些彙報線索的百姓。他沒有去審訊堂聽審,而是在書房裡等著他回來。
一個時辰之後,陸少羽從審訊堂裡出來。
“小陸大人,陸相爺在書房等你。”
“我爹回來了?”陸少羽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聽說是剛回來的。”一劍在旁邊說道,“本來陸相爺是要去潼陽城的,皇上急著召他回來,這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馬,陸相爺想必也累壞了。”
“應該是為了這個案子。”陸少羽了然,“要不然我爹應該去陪我娘,而不是趕著回京城。”
一劍推開門,等陸少羽進去後,又把門合了起來。
陸羿正在看案子的記錄冊。
他眼下一片烏青,這讓陸少羽想起了一劍說的話。
一劍說跑死了八匹馬。既然連馬兒都受不住,更彆說陸羿這個普通人。要不是他一直堅持鍛煉,隻怕比馬兒先一步倒下了。
“爹回來了,怎麼不先休息一下?”陸少羽倒來茶水,“我這裡可以自己處理,爹應該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先說說這個嬰兒案吧!”陸羿說道,“從你這本冊子裡我已經了解到,失蹤的嬰兒中最大的隻有八個月,最小的剛出生三天。”
“是。”
“這些嬰兒位於京城的各個地方,有的是城內的,有的是城外的。在失蹤嬰兒的家裡都有同一種味道,應該是迷煙造成的?”
“我派人探查過現場,的確是迷煙的味道。隻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查出是什麼樣的迷煙。禦醫們也在試驗,結果怎麼也沒有查出端倪。”陸少羽說道,“失蹤嬰兒的家庭有的是普通百姓,有的是富戶,還有好幾位官家。百姓和富戶也就不提了,官家裡有那麼多仆人,居然也會被偷走。不過有個更夫說無意間看見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孩子在街上走動。新帝登基以來,咱們京城便沒有宵禁之說,他也就沒有當回事。”
“更夫看見了可疑的人,那順著這條線索再查。”
“更夫沒有看清她的樣子,隱約隻看得出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長得挺高的,身子還挺壯。我根據他的描述,讓畫師畫了像出來。”
陸羿看著陸少羽遞來的畫像:“這是一個男人。”
陸少羽再定睛一看,根據更夫描述所畫出來的畫像裡,那人戴著頭巾,遮住了一半的臉,抱著一個孩子急匆匆的樣子。
“更夫也沒有看清楚,隻描述出了一個大概的身高體型,或許與他看見的有誤,這個隻有抓到凶手才知道了。另外還有一個仆人發現了可疑的人。隻不過那人抱著一個包袱,還易容成了府裡老媽子的樣子,後來出事了,那個仆人才交代出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