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範元溪把手裡的紙交給旁邊的汪公公,向對麵的陸羿說道:“看看這是什麼。”
汪公公看了一眼,被嚇出一身冷汗。
他連忙把紙雙手遞給陸羿,再小心翼翼地看了陸羿一眼。
陸羿一凝,臉色難看。
那是一張畫像。
畫中的人很熟悉,畢竟是他的枕邊人。
沒錯!畫的是他的夫人慕思雨。
之所以他的臉色會這麼臭,是因為這是一張懸賞獵殺令。
“十萬兩黃金,你家夫人的腦袋很值錢啊!”範元溪懶懶地靠在那裡,“知道為什麼你家夫人的腦袋這麼值錢嗎?”
“我剛為你辦了差回來,連家都沒有回,你覺得我能知道原因?”
“陸相為朝廷兢兢業業,朕甚是欣慰。”
“說重點。”
“重點就是你家夫人先是收下了整個汾陽王家,接著又是整個藥王穀,現在又弄出來一個什麼淨水器。聽說她還在搗鼓,甚至放出話來,說是三年之內讓所有的百姓吃上最乾淨的水,讓他們足不出戶就可以吃上水,根本不用出門挑水。你說,這腦袋值不值十萬黃金?”
“皇上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她,就是因為她有奇才。如今有人對她不利,皇上不打算做點什麼?要知道少了我,你還有第二個丞相,要是少了夫人,你這裡得亂套。”
“知道了,少威脅朕。”範元溪懶懶地說道,“朕已經發出話,發出獵殺令者,反殺以雙倍償之。”
“他不配。”
“朕也知道他不配,但是……總得有個處理的法子對吧?”
“京城這邊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想去潼陽城。”
“彆……潼陽城現在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權有權,你這個丞相再過去,朕會懷疑那裡馬上就要自立為王了。你彆走了,留在京城為質好吧?”範元溪說道。
“認真說話。”
“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自從朕登基,你這個丞相越發不把朕放在眼裡。想當年朕為忠王時,多少人聞朕之名便瑟瑟發抖,那時候真是威風八麵。現在呢,朕要做明君、聖君,連禦史台那些老家夥都不把朕放在眼裡,整天指摘朕的不是。”
陸羿的眼裡閃過笑意。
“你還笑!”
“禦史台這樣做,正好平衡朝中大臣。如果整個朝堂隻有頌揚之聲,皇上不懂得反思自己的行為,那是一個國家的災難。”
“什麼話都被你說了,死的也被你說成活的。”範元溪說道,“對了,林大人昨日求朕了,想求朕賜婚,把他女兒嫁給小陸大人。”
“既是向他賜婚,皇上找他即可,找我做什麼?林大人又不是想把女兒嫁給我。”陸羿說完,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範元溪:“……”
到底誰是皇帝?
這陸家真是越發囂張了。
“皇上,你昨天晚上說的今天陪娘娘出宮遊玩。”汪公公在旁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