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也分三六九等。
雖說國子監的招收條件苛刻,但是難免會有幾個關係戶,以至於拉低了整個國子監的文化平均值。
當然了,對平民學子來說,國子監是他們改變命運的重要途徑,因此他們非常珍惜在這裡學習的機會。
京城各大世家錯綜複雜,貴族學子之中有像陸芷清這樣平易近人的,也有不少欺淩弱小的。為了平衡這種關係,國子監從去年開始議定了新的政策,那就是貴族為一個班,平民為一個班。當然了,貴族有天字班,平民也有,而這些人幾乎是科考的重要關注對象。
陸芷清是女子,不用科考,她在女子的天字班。
宋晗之是天之驕子,國子監重要培養對象,所以在貴族之中的天字班。
雖然這樣劃分等級很不應該,但是卻也是平民學子樂意的,畢竟整天跟貴族子弟呆在一個班級裡,他們的心態容易出現問題。
朱晨出現後,平民天子班出現了新鮮血液。每月會有一場小考,而小考是有排名的,這個排名不是根據各自的班號,而是整個考核年級。
“這個朱晨是誰呀?”戶部侍郎之子楊家學指著名單上的名字問,“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新來的吧!”
“新來的居然進了前十。”
“第一名是誰?”
“司馬紀英。”
眾人看向從這裡經過的司馬紀英。
司馬紀英根本不關注自己考得怎麼樣,手裡捧著一個盆栽,裡麵種了一株蘭花。他小心翼翼地護著蘭花,仿佛那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陸芷清擠過來,問:“怎麼樣?”
“陸二,你關心的是司馬紀英還是宋晗之?”有人打趣。
“兩個都關心不行嗎?”陸芷清說道,“司馬大哥真厲害,又是第一。”
宋晗之站在她的身後,語氣哀怨:“司馬大哥的確厲害。”
司馬紀英出身文壇世家,從三歲開始啟蒙讀的不是什麼千字文或者三字經,府裡連打掃的仆人都是識文斷墨的,當然比彆人跑得快些。可以說,他腦子裡裝下的書籍比國子監的藏書閣還要多,他就是個行走的書袋子。
這次的狀元之位怕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也很厲害了,第二名。”陸芷清說道,“等會兒吃點什麼好吃的慶祝一下?”
“要不要叫上司馬大哥?”宋晗之問。
四周的人有點看不懂了。
前段時間陸芷清和司馬紀英形影不離,和宋晗之鬨彆扭。最近幾天陸芷清和宋晗之又和好了,那個司馬紀英從哪裡來又回哪裡去了,深藏功與名。
“那就是朱晨。”有人說道,“這麼小,居然能擠進前十。”
陸芷清剛想喊朱晨,被宋晗之拉走了。
“怎麼了?”
“你忘了小舅舅說的話了?”宋晗之說道,“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和陸府的關係。你看他進的都是天乙班,說明他想憑自己的能力考取功名。”
“知道了。”
邢氏商鋪。邢佳詩看著簽單上的數目,問紅束道:“是不是寫錯數字了?”
紅束搖頭:“奴婢看見這個數字的時候也以為寫錯了,特意去核對了一下,的確是這個數目沒錯。”
“怎麼會有這麼多?”
“奴婢問過那位薑老板。”荔枝端著午飯進來,“那位薑老板是替彆人簽的這個單子。這批貨要送往揚江,而他特意多給了銀子,就是想讓我們派人送往揚江。”
邢佳詩輕輕地敲擊著桌麵。
“想送這批貨沒有那麼容易,從京城到揚江,僅是水路就要走三天,再加上這一路的陸路,那得十天左右。這還是一路順利的情況,要是途中有什麼差池,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錢掌櫃算過賬,說是有得賺,這才簽下了單子。要是咱們反悔的話,那是要賠償對方損失的。”紅束說道,“主子,你是不想接這筆生意嗎?”
“我再考慮一下。”邢佳詩說著,咳嗽起來。
“主子,你的風寒症怎麼還沒有好?”紅束端來清水,“真是風寒症嗎?奴婢有點不放心,要不再換個太醫看看吧?”
“沒事的。”邢佳詩說道,“再說吧!”
從外麵傳來喧鬨的聲音。
沒過多久,管事的走進來,說道:“東家,邢府來人了,說是想請你回去吃飯。”
“告訴他們,我沒空。”
“小的知道你不喜歡回邢府,剛才已經回絕過了,但是他們的態度很堅決,還說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想請你和陸大人一起回府吃個家宴。”
“我不會回去,陸大人更不會回去。”
邢佳詩沒有理會邢府的人。
天黑時,邢佳詩收拾東西,準備回陸王府。
當她剛出來的時候,隻見一輛馬車行駛過來,而馬車裡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陸少羽。
“你怎麼在這裡?”
“剛好經過。”陸少羽說道,“上車吧!”
邢佳詩上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還沒到陸王府。她打開簾子看了看,發現不是回陸王府的路線。
“這是去哪裡?”
“邢家派人邀請我們回去吃飯,現在去邢家。”
“他們找你了?”邢佳詩皺眉,“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要麻煩你?”
要不然不會莫名其妙地找她回去吃飯,還要叫上陸少羽。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與二房的那位英公子有關。”陸少羽說道,“今日我在同僚那裡聽說他打破了兵部馮大人獨子的腦袋。馮大人很生氣,帶人去邢家了。”
“那我們更不能回去了,要不然聽他們裝模作樣,實在是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