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大夫。”邢佳薇說道。
正院。楚凝珠一邊梳頭一邊聽著手下的彙報,當得知齊臻寵幸了邢佳薇的陪嫁時,臉色未動。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指尖劃過額頭上的細紋,說道:“你說,我比起陸二夫人如何?”
陪嫁嬤嬤知道她的心結,輕歎道:“夫人何必鑽牛角尖?”
“我與她是閨中密友。她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我還擔心她嫁不出去。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人的。我從小愛美,偏被送到了邊境,吃塵喝土多年。她喜歡轟轟烈烈,卻在京城享受著最精致的生活。那日瞧她,臉上連一條紋路都沒有,真真是羨煞旁人。”
“夫人仍然像當年一樣好看。”
“奶娘總是喜歡哄我。”
齊詩懿走進來,對楚凝珠說道:“邢姨娘那邊動了胎氣,剛請了大夫,把我爹驚動了。”
“大夫怎麼說?”楚凝珠問。
“說是情緒太大,讓她養心靜氣,彆這麼大的情緒。”
“沒事就好。”
“明日我想設個宴,請各府的閨中小姐喝茶,娘覺得怎麼樣?”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多結交些朋友。”齊詩懿說道,“雖然拒了翊王府的親事,但是我的名聲也受了損,我想挽回一點名譽。娘會支持的吧?”
楚凝珠當然會支持。
齊詩懿拒了親事,楚凝珠有些擔憂之餘,又有些欣慰。
她不由地想,如果當年她也有這麼勇敢,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結果?
當齊詩懿用儘各種手段拒婚時,楚凝珠沒有阻止反而配合,何嘗不是在彌補當年的自己?
齊詩懿走後,楚凝珠派人問邢佳薇那邊的動靜。
“孩子保住了,但是動了胎氣,以後得小心養著,要不然很容易小產。”奶嬤嬤彙報最新情況。“聽薔薇院的人說,邢姨娘拉著老爺哭個不停,說香雪那丫頭偷了她的陪嫁鐲子,老爺不太高興,走時讓她好好養胎,不要整天東想西想。”
“看來老爺非常滿意香雪那丫頭。”
“那丫頭長了一身好皮膚。”楚凝珠說道,“人如其名,肌膚如雪。我若是男人,也喜歡這種我見猶憐,瞧著就嬌氣的小丫頭。”
“邢姨娘怕是要被氣壞了。”
“清水院那邊怎麼樣了?”
“張姨娘親手做了吃食給老爺,派人送了過去。她親自提著飯菜去找了大少爺,與大少爺用了膳。”
“這才是個聰明的。”楚凝珠說道,“做了吃食派人送過去,表示自己惦記著男人,也讓男人知道她有多麼賢惠懂事,不給他添堵。帶著親手做的飯菜去和兒子吃飯,維持著兒子與自己的親情,讓兒子記住誰才是他的生母。邢姨娘終究太年輕了,哪能和這個老狐狸相比?”
“那個香雪也不簡單。聽手下的人說邢姨娘是讓她去請老爺過去的,她卻把老爺勾上了床。如果她是個忠心的,就算老爺看上了她,也不該是這樣的表現。”
“熱熱鬨鬨也挺好,我倒是可以清淨幾日。”楚凝珠說道,“明天大小姐要宴請各府的小姐,你幫著打理一下。我就不見客了,免得他們拘束。你問問大小姐有沒有陸家的姑娘,現在陸家沒有出嫁的姑娘就隻有陸二小姐。”
“聽聞這位陸二小姐是齊府的二爺,也就是齊霄大人的愛徒。隻是這位陸二小姐性子灑脫,與京城許多閨秀都合不來。前不久小姐與陸家少爺又有那樣的傳言,咱們要是想避嫌的話,還是不要與陸家來往密切,免得影響小姐的聲譽。”
“懿兒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紫瑩的姑娘?”
“是,聽說是個神醫,醫術不比藥王穀的差。”
“哪來的?”
“小姐在治臉的途中遇見的。”嬤嬤說道,“老奴查過她,她倒是老實,每日隻調配自己的藥,也不愛出門。偶爾出門一次,手下的人彙報說她也是在買藥材。”
“老實就好。”楚凝珠說道,“這種懂得醫術的人要小心防範,用好了是助力,用得不好就是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