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不認真練功,他娘也隻是吼得凶,其實手裡的柳條根本沒有揮下來。
大堂兄不一樣,他是真的會揍他的。
楚凝珠看著這‘父慈母嚴’的畫麵,眼裡閃過黯然。
她以為這個時間陸軒不在的。倒不是她還惦記著他,隻不過……還是有根刺,能避則避,避不了再相處。
“夫人,”管家走過來,“夫人,齊夫人到了。”
管家剛才想去通傳的,但是蘇知柳正在氣頭上,追著大少爺便跑了,管家直到現在才追上來。
“對了,我約了凝珠。”蘇知柳拍了拍腦門,“現在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還是怪這小子,一大早被他氣糊塗了。”
“這小子交給我,你去透透氣。”陸軒道。
“那好。”蘇知柳瞪了陸少漓一眼,“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回來的時候檢查你練劍的情況,要是不讓我滿意,就把你送到你堂兄那裡訓練。”
“知道了。”陸少漓委屈。
陸軒拍了拍陸少漓的肩膀:“跟爹談談?”
陸少漓無精打采。
陸軒帶著陸少漓進了書房。
“給少爺倒杯果汁。”陸軒吩咐手下。
“是。”
陸少漓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
“你不喜歡見血?”陸軒問。
陸少漓的眼裡閃過詫異的神色。
他在想什麼,連他娘都不知道。他娘隻知道逼他練劍,說這樣可以保護自己和重要的人。可是,他真的不喜歡見血,每次見血就覺得惡心想吐,好幾次差點昏倒了。
“那天廚娘追著殺了一半的雞到處跑,那雞的脖子被破開了,到處噴著鮮血,我見你經過時被嚇昏了,之後這件事情我讓下人們不許談論,所以你娘並不知道。”
“爹,我是不是很軟弱?”陸少漓無精打采。
“每個人都有心裡的結,如果因為遇見困難就說自己軟弱,那這世間應該沒有一個強大的人。”陸軒把仆人端來的果汁遞給他。“喝杯果汁,爹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知柳跟著陸少漓追了整個院子,換好的衣服又弄臟了,與楚凝珠說了聲,先回房換了身衣服。
“對不起,凝珠,讓你等了這麼久。”蘇知柳走出來。
楚凝珠有些恍然。
蘇知柳仍然是乾練的衣服,與出嫁前一樣,風格也是簡單樸實的。
她的臉上沒有妝容的痕跡,皺紋也開始長了,隻不過皮膚紅潤,充滿了生機勃勃。
原來,也不是每朵花都會枯萎的。
“是我來早了。”楚凝珠說道,“剛才看你兒子的身手,挺不錯的。”
“那小子是天生練武的架子。可是,他太膽小了,隻要遇見攻擊性的招式就退縮,根本不敢出招。”蘇知柳說道,“算了,要是實在不行,我也不逼他了。”
隻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
昨天見著他爹生前的同袍,談起他爹時,又說起了陸少漓,那位世伯非常欣賞陸少漓,說那小子第一次揮他外祖父留下的長矛居然有模有樣的,是個不錯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