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絲連忙走過來。
“等一下,我洗個手。”
楊大嫂看著懷裡的小女嬰說道:“你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遇見了一個好姑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順姑姑知不知道?”
柳九竹住在楊川家裡,與楊青絲住在一個房間裡。
第二天,楊青絲從早上等到下午,一直沒有等到鐘樹根的身影。
她背起背簍,對柳九竹說道:“咱們去找藥材吧!”
她不想在家裡等著了。
柳九竹明白她的煎熬,說道:“行,正好我缺藥材。”
姐妹兩人在山上呆了兩個時辰,眼瞧著太陽就要下山了。
柳九竹回頭,看向楊青絲蹲在那裡發呆的樣子。
“青絲,要不我們下山吧?”
楊青絲笑了笑:“好啊!”
時間差不多了,應該有答案了。
她楊青絲從來不是死腦筋的人,所以不管是什麼結果,她都能承受。
剛走到山腳下,村裡的人看見楊青絲,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青絲啊,你彆生氣啊!”
“於嬸,怎麼了嗎?”柳九竹問。
“哎喲,鐘樹根那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說是要娶她為妻。”
楊青絲的身體晃了晃。
柳九竹及時扶住了她。
“青絲,鐘樹根現在當了官,每個月十兩銀子呢!男人就是這樣,有錢了就變壞。你彆放在心上。反正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竹子,我們走。”楊青絲冷著臉離開。
村裡的人看她走遠了,各種陰陽怪氣、幸災樂禍的話又傳了過來。
“活該!這小丫頭的眼光太高了。以我看,宋家那小夥子挺不錯的,人家是做貨郎的,賺了不少銀子呢!他們又是表哥表妹,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的?她還鬨得那麼難看,一點兒不給宋家麵子。鐘樹根那小子以前多傻啊,整天跟在她身後當個跑腿的,她也是一點兒不客氣,把人家使喚得團團轉……”
“青絲,不用理會他們。”柳九竹非常了解那些長舌婦,畢竟前不久深受其害的是她。“我去問問樹根哥怎麼回事。以我們對樹根哥的了解,他就算有彆的打算,也不會故意吊著你。他要是不想娶,大可以直接告訴你,沒必要弄得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用問,沒什麼好問的。”楊青絲說道。
經過鐘樹根家門前,聽著裡麵的笑聲,楊青絲撇了撇嘴。
“樹根啊,你總算是爭了一口氣。”鐘大娘說道,“這位素素姑娘是哪裡人啊?”
“我是……”
楊青絲冷哼,大步離開。
“青絲姐,青絲姐……”村裡的小蘿卜頭跑過來。
楊青絲蹲下來,笑著說道:“招弟怎麼了?”
“青絲姐,這是樹根哥讓我給你的。”招弟把手裡的花交給楊青絲。
那是楊青絲最喜歡的野花。
楊青絲看著那花兒,皺了皺眉。
“怎麼了?”柳九竹問,“這花不是他經常送你的那種嗎?現在他不是要娶彆人了,怎麼又送你花?”
“這是我們以前的暗號。”楊青絲說道,“他娘不喜歡我,每次見著我就要訓斥我。我有時候想要搭他的車,他娘在的時候肯定是要收我錢的。樹根就想了一個法子,要是那次趕集他娘要去的話,他就讓村裡的孩子給我送一支我最喜歡的花,那代表著讓我再等等。”
“那他的意思是說讓你再等等?”
“應該是這個意思。”
“可是,他不是帶回來一個姑娘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楊青絲說道,“不過看見這花,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或許他有什麼打算,那我們再等等看。”
楊青絲這麼一等,差不多等了半個月。
鐘樹根那邊倒是熱鬨非常,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鐘樹根的娘特彆喜歡那個素素,帶著她到處走親戚,恨不得讓所有人提前看看她兒子帶回來的漂亮媳婦。
楊青絲快等得不耐煩了。
“鐘樹根要是讓我等著他成親,看我怎麼廢了他。”楊青絲咬牙切齒地說道。
“出事了。”楊川提著鋤頭回來,“鐘家那邊出事了。”
“怎麼了?”楊大嫂問。
“那個素素……被人發現是男人。”
“啊?”
楊大嫂和楊青絲都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姑嫂兩人相視一眼。
楊大嫂咋舌:“這是怎麼回事?鐘大娘帶著那個叫素素的姑娘到處串門,村裡的人都見過她,那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那皮膚白嫩得哦……“
楊大嫂閉嘴了。
她就是感歎兩句,但是忘記照顧小姑子的情緒了。
楊青絲說道:“我也見過,當時覺得鐘樹根真娶了她也是正常的,畢竟長得這麼好看。還有那細腰,那身段,怎麼可能是個男人?”
“剛才有人發現他站著撒尿……”楊川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如實轉述了當時的情況。“現在鐘家鬨翻天了。鐘大娘坐在地上哭爹叫娘,讓鐘樹根和那位素素假姑娘斷個乾淨。鐘樹根不樂意,還是執意要娶那個假姑娘。”
“這是什麼情況?”楊大嫂說道,“青絲啊,樹根是喜歡男人的?”
楊青絲:“……”
她好像明白鐘樹根的意圖了。
這方法是不是太損了點?
鐘樹根為了對付他娘,還真是下了重藥。隻是這樣一來,他的名聲也毀得差不多了。還有,他就篤定她不會介意?他的名聲變成這樣了,她要是嫁給他,那不是跟著被彆人嘲笑?
“他不喜歡男人。”楊青絲說道,“我想,他應該是為了我才會出此下策。”
楊大嫂和楊川都不傻,從楊青絲說的話,他們猜到了鐘樹根的用心良苦。
“妹子,樹根對你是沒得說,但是……這辦的事情實在不好看。鬨了這麼一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在彆人眼裡就是真的。”
“我明白的。”楊青絲說道,“他為我付出這麼多,我也不能讓他吃虧。隻要他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嫁給他。”
楊川輕歎:“真是搞不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