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後隻剩下滿院子的狼藉。
鐘大娘冷著臉,看著這裡的一切,對林氏說道:“不收拾了,我們在這裡累死累活,彆人在裡麵當起了有錢夫人,把我們當老媽子使喚。”
林氏捶了捶酸疼的腰肢,看了新房一眼,撇嘴說道:“可不是。還是弟妹命好,她辦喜事,連水都沒有沾一下,把我們累得直不起腰。”
鐘樹根拿著一包東西走出來,說道:“青絲說今天辛苦娘和大嫂了,這是她的心意,請你們收下。”
鐘大娘立馬變臉,笑兮兮地接過來打開包裹一看,裡麵是兩塊手帕。
她冷著臉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累了一天了,就得了這麼一件拿不出手的東西?”
“這是青絲親手繡的。”鐘樹根皺眉,“我以為這是最能表達心意的東西。”
“算了。”鐘大娘把手帕揣進懷裡,看了旁邊的殘籍,說道:“我們回去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收拾。”
“嗯。”鐘樹根把拿出來的銀子又塞了回去。
本來他還想拿一塊碎銀子感謝娘和大嫂,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當初大哥大嫂成親,裡裡外外都是他在忙活兒,從借桌椅板凳到借鍋碗瓢盆,再到進城買食材和找村裡人借糧等等,全都是他出麵置辦的。婚事辦了之後,他娘說太累了,不願意收拾那些東西,又是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有讓他們操心。
如今輪到他了,他們非要分得這麼清楚,那他也無話可說。隻是原本打算感謝他們的,現在看來省了這一筆。
鐘大娘帶著林氏離開。
出了那個院門,林氏吐槽道:“娘,我們辛苦了一整天,又是端盤子又是招呼客人,二叔連個銅板都不給我們,真是小氣。”
“行了,現在不要刺激樹根,等這段時間過了,咱們再好好地教一下規矩。我是婆母,她一個兒媳婦還能騎在我的頭上?”鐘大娘說道。
“二叔可是給了十兩銀子的聘禮,她可真小氣,隻給了我們一塊手帕。”林氏掏出手帕,揉成團想要扔出去,被鐘大娘接住了。
“要死了,你是不是一天不罵就欠收拾?你好好摸一摸這個手帕的料子,這是絲綢,這麼一小塊可是值五十文,就算你不想要,賣給彆人也行啊!”
“哦。”林氏嘟囔。“絲綢又不能當飯吃,直接給我錢不是更好。”
楊青絲從新房裡走出來,見柳九竹幫著鐘樹根收拾桌椅,對她說道:“竹子,這裡不用你,你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柳九竹借住在楊川家。今天她一直幫忙安排客人,手腳都沒有歇下來過。
“我不累。”柳九竹看著麵前的場景,“我先把這裡收拾了,明天樹根哥再去還桌椅。要不然這麼多東西放在這裡,容易招耗子。”
“不用了,我和樹根收拾就行了。”楊青絲說道,“今天我都沒有做什麼。”
“你是新娘子,不用你做。”柳九竹把楊青絲推進去,“今天你最大,不要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以後有你操心的時候。今天呢,你就享受所有人寵著你的感覺。”
“竹子……”
“竹子說得對,你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們。”鐘樹根抓了抓腦袋,憨厚地說道。
楊青絲瞪了鐘樹根一眼:“彆累著竹子,她是客人,怎麼能讓她辛苦做事?”
“我知道的。”
楊青絲回房後,鐘樹根果然什麼事情都搶著做,隻讓柳九竹做些端碗整理剩餘湯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