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不太喜歡那種太過於煙酒氣息濃鬱的社交場合。
牌桌附近的沙發椅子上,或多或少坐著一些人。
在看到傅幼笙後,都主動起來跟她問好,順便自己做自我介紹。
等到傅幼笙到了殷墨旁邊後,基本上都認完了全部的人。
殷墨把玩著她細白的小手,還想要問問她今天微博上的照片。
肖沉原已經很快速的端著一杯酒,朝他們走過來。
還把周婧妤拉起來一塊。
此時看到傅幼笙,他非常誠心的給傅幼笙奉上這杯沒有什麼度數的香檳:“嫂子,昨天我母親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本來已經跟周婧妤說好,要給傅幼笙道歉的。
傅幼笙自然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不給肖沉原麵子。
況且,她看得出來,肖沉原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接過來他手中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沒關係。”
肖沉原略鬆一口氣,他道歉完畢之後,沒忘記周婧妤這個挑事兒的罪魁禍首:“給嫂子道歉。”
周婧妤不太情願,但表麵上依舊維持柔靜的教養:“傅小姐,抱歉。”
倒了歉後,她眼睫低垂著,柔和聲線帶著點沙啞:“昨天在知道你想要那個鐲子時,我不該因為伯母喜歡,而與你起爭執。”
這話一說完的下一秒。
眾人看傅幼笙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這怕不是仗著墨哥,恃寵生嬌吧。
一個鐲子而已,還跟長輩搶。
未免有點小家子氣。
肖沉原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周婧妤,你胡說什麼!”
“讓你道歉你就好好道歉。”
周婧妤無辜又委屈的看向肖沉原,“沉原你說什麼呀,我是在道歉。”
“要是昨天知道傅小姐跟殷總的關係,那我肯定不會因為伯母喜歡,而請求傅小姐讓給我們的。”
“最後還發生了誤會爭執,都怪我。”
說著說著,淚珠一串一串的順著眼尾留下來。
梨花帶雨,淚盈於睫,非常美好。
傅幼笙看著周婧妤哭,本來被殷墨牽著坐在他旁邊。
肉眼可見殷墨眼神冷冽下來。
她安撫的拍了拍殷墨的手背,在他耳邊輕飄飄說了四個字:“我自己來。”
而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還順便撫平了一下因為坐下而有一點折痕的裙擺。
一步一步走近周婧妤麵前。
周婧妤哭的眼眶紅紅,看著便讓人心疼。
而旁邊某直男肖沉原隻有煩躁,並且後悔帶周婧妤過來,誰知道這個女人這麼不講道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哭。
本來大家想要說話的。
但是被殷墨一個眼神給嚇得全都閉嘴。
隻能眼睜睜看著傅幼笙走近周婧妤。
包廂內的燈光迷離。
映照出傅幼笙那張豔麗灼灼的麵龐,桃花眸微微上揚,忽然逼近了她,似笑非笑的捏住了周婧妤的下巴。
“哇哦。”
商琮他老婆忍不住小聲驚呼了聲:“媽耶,太攻了,我都快要愛上殷墨他老婆了。”
正在給老婆剝葡萄皮的商琮:“墨哥管得嚴,你彆想了。”
商太太:“嘖……沒情趣。”
被塞了一嘴葡萄,她捧腮繼續看戲。
他們兩個躲得遠,說話聲自然沒有影響到這邊。
周婧妤個子嬌小。
穿著高跟鞋的傅幼笙輕而易舉的俯視著她,紅唇勾起,對上她那雙陡然驚恐地眼神。
細白指尖漫不經心的撫著她的眼尾:“周小姐,這麼漂亮的眼睛,哭的真動人。”
“不過你忘了――我是演員呀,你這哭戲,還缺點東西。”
忽然之間。
傅幼笙指尖摩挲兩下:“我教教你呀。”
周婧妤猛的推開她,眼神猝不及防的泄露出幾分真實的情緒:“你你你……”
一閃而逝的惡意,被眾人清晰看到。
傅幼笙早有防備。
一把抓著殷墨的手臂,躲在他身後:“周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隻是看你對演戲感興趣,想跟你互相討論討論而已。”
“沒必要推我吧?”
然後傅幼笙學著剛才周婧妤的樣子,委屈又隱忍。
明明是相同的表情。
偏偏傅幼笙卻演的渾然天成。
不對比還好。
一對比,大家才發現。
艸,周婧妤剛才演得好特麼尷尬啊。
更尷尬的是,他們居然信了。
現在想一下,他們真的好傻逼啊。
周婧妤被大家複雜的眼神看著,氣得泄露出本來性情,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柔靜溫婉,淡雅如水的人,其實性格衝動,偏偏還有野心。
這下是真的被氣哭了。
轉頭往外跑。
傅幼笙表情一瞬間收住,眼睛紅都沒有紅,慢悠悠的問:“肖總,你不去追嗎?”
“難道真準備換個老婆?”
說這話的時候,傅幼笙還似笑非笑的看了殷墨一眼。
殷墨立刻表態:“不用管他,過來坐。”
說著,便牽著傅幼笙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
還拿了裴敘剛才拿過來準備自己吃的果盤,遞給傅幼笙。
裴敘:“……”
他隻想安靜的看戲吃瓜,怎麼還被搶了瓜。
肖沉原頭疼:“換換換!必須換!!”
本來尷尬的眾人,趁著這個機會,立刻緩和氣氛:“肖哥什麼樣子的老婆沒有,這個不合適,再換下一個。”
大家談笑間。
傅幼笙慢悠悠的吃了塊殷墨遞過來的西瓜,然後閒閒開口:“以前他們也是讓你這個不行,再換下一個?”
殷墨:“……”
“我從來不跟他們討論這種問題。”
旁邊聽了一耳朵的裴敘嗤笑一聲。
下一刻。接收到了殷墨漆黑如墨的眼神。
裴敘立刻安靜如雞。
要說我們這位大律師最怕的是什麼,那麼全天下也就是殷墨了。
從小被殷墨打到大的,已經產生心理陰影。
一看到他就慫。
殷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直接按開手機:“把這個微博刪掉。”
傅幼笙掃了一眼。
是她今天發的微博。
她就知道,殷墨這個醋精肯定會叭叭叭。
推開殷墨的爪子:“我有用,不能刪。”
殷墨俊美深邃麵龐上的情緒微微淡下來:“什麼用,需要你拍這種穿泳衣的照片?”
“你是透視眼嗎?”
傅幼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照片上我擋得嚴嚴實實,你從哪兒看出來我穿泳衣拍照的。”
“背景是泳池。”殷墨這句話像是從唇齒中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一般。
背景是泳池,所以就算穿著浴袍,大家還是能腦補出她裡麵是穿泳衣的。
傅幼笙頓時解鎖殷墨話中意思。
小聲嘟囔了句:“怎麼這麼小氣啊。”
“男人都是這麼小氣。”
傅幼笙身後傳來一道含著笑意的女人聲音。
傅幼笙是見過商琮他太太的,之前還在一次宴會上討論過保養法則。
此時乍一看到熟人,傅幼笙頓時拋開殷墨。
跟商太太聊起來。
殷墨揉揉眉梢,旁邊換成了同樣被老婆拋下的商琮。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避開視線,仿佛被彼此辣到眼睛一樣。
晚上十一點左右,局就散了。
單身的例如盛占烈,裴敘,肖沉原,再次約了去酒吧續攤兒。
而有家室的,殷墨,商琮,各自帶老婆回家。
今晚傅幼笙倒是沒有拒絕殷墨水到渠成的夫妻生活。
許久不經情|事,傅幼笙似是緊張。
主要是為了哄殷墨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讓她刪微博上,這個微博她是真的為了有備無患。
隔著黑暗,殷墨垂眸劃過女人那瀲灩唇色,最後落在她走神兒的眼眸,磁性的嗓音染上暗啞:“寶貝兒,你在想什麼,這麼不認真?”
男人白淨光潔的額角此時布上了一層汗水,薄唇抿得極緊,像是在克製著眸底深處那翻湧的情緒。
傅幼笙輕輕吐息,勉強讓自己心跳不那麼快,主動摟住男人脖頸,在他耳側吹氣兒,趁機要挾:“隻要你彆管微博,今晚就隨你。”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