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乖乖的點了點頭,等他鬆開自己後,一臉認真的問:“你是我最後一任什麼?最後一任前任嗎?”
“……季老師。”
“嗯?”
“我這車的防震功能,真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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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兒:我的車,防震功能第一
真的,你們默契到我懷疑能看到彼此的評論,咋能把話都說得很像呢!也太6了吧,不愧是偏執姐妹,下章小三就出來攪渾水了,這章光顧著戀愛了
(之前就看到姐妹說把評論放v脖,我本來也想這麼做,一想萬一把罵我的截進去了,那豈不是很沒麵子?所以就一直猶豫,但如果大家想看的話,我就放了哈[不全放了吧,節選一下,主要是不會截長圖,篇幅有限,儘量挑沙雕的放]直接搜筆名就找到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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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季聽強烈表示,眼睛千金不換,申屠川隻得作罷,隻是時不時會盯著她的眼睛看,偶爾露出有些遺憾的表情。季聽被他盯得發毛, 生怕他哪天變起態來給她摳了,現在就連睡覺都會特意鎖門。
日子一天一天過, 申屠川在季聽精心的調養下,氣色漸漸好了一點, 但也隻是好了一點而已,他還是動不動就發燒感冒的,好在季聽照顧得好, 很快就能恢複。
又一次感冒之後,季聽看完養生節目突然認識到了什麼:“少爺,你知道為什麼你總是生病嗎?”
“為什麼?”申屠川對她雖然還是愛理不理,但現在總算不會動不動發脾氣了,嫌她煩了頂多會讓她滾蛋。
“為什麼?”申屠川對她雖然還是愛理不理,但現在總算不會動不動發脾氣了,嫌她煩了頂多會讓她滾蛋。
季聽湊過來, 看一眼他手裡的書,發現還是看不懂的東西後就不管了,認真的講述自己剛學到的知識:“因為你太瘦了,醫生說人要有一定的脂肪才有免疫力,不然就容易生病,健身房那些肌肉男夠健壯吧,他們就經常感冒。”
“胡說八道。”申屠川對她的理論嗤之以鼻。
“真的啊,”季聽堅持,“你要是不信,明天開始咱多補補身體,長胖一點再看還容易生病不。”
申屠川掃她一眼,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早上,看著麵前的粥沉默一瞬:“這是什麼?”
“皮蛋肥肉粥,今天開始,增長體重。”季聽說著,把從雜物間拿出來的體重秤擺到了地上。
申屠川不悅的看向她:“這麼油膩怎麼吃。”
“放的不算多,而且都已經焯過了,不膩的,”季聽蹲在桌子前仰頭看他,一臉懇切的哀求,“您就嘗一口吧,就一口。”
申屠川很想把粥砸她臉上,但是看著她哀求的眼神,卻又隱隱下不去手。多新鮮,他竟然也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他嗤了一聲,又欣賞了一會兒季聽的撒潑打滾,這才勉強拿起勺子嘗兩口。結果季聽理所當然的賴賬了,又懇求了半天,才讓他勉強吃下去半碗。
“下次再做這些,就從我麵前消失。”申屠川黑著臉開口。
季聽嘴角抽了抽,一臉認真的點頭答應,結果第二頓還是這種,看起來炒的是青菜,卻是用豬油炒的,加上菜裡加的彆的東西,吃起來也是膩。
一連兩天之後,申屠川快到發怒臨界點時,季聽突然接到一個消息,一臉頹喪的找來了:“少爺,家裡組織大掃除呢,說是每個傭人都得參加,一連清掃三天。”
“所以呢?”申屠川麵無表情。
季聽歎了聲氣,一臉懇切的看著他:“我不想去,我隻想伺候你,不想給彆人乾活。”事實上她誰都不想伺候,但這種真話放肚裡就好。
申屠川被她看得心頭一動,剛要說那就彆去了,就聽到季聽又開口了:“再說一連乾三天活,中午肯定沒時間給您做飯,您的補身體計劃不就前功儘棄了?”
“……申屠家規矩,一年四次清掃,每個傭人必須參加,”申屠川冷漠的看著她,“你如果不想去,可以辭職。”
季聽一臉無語:“那我還是去吧,可您的午飯……”
“吃廚房的,你每天給我送一份就好。”申屠川打斷她的話。
季聽還想說自己抽空回來呢,看他堅持,於是就答應了,想了想又把體重秤拿來,一臉期待的看著申屠川:“少爺,稱一下吧,看看胖了沒有。”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顯然不太喜歡,但麵對他覺得還算可以的這雙眼睛,最終還是勉強站了上去。
比之前還輕了一斤。季聽眼睛都睜大了:“這怎麼可能呢?”
申屠川不語,他最近因為吃那些油膩東西,飯量直接減了一半,不瘦才怪。
“肯定是您吃的不夠……算了,我明天開始有三天給您做不了飯,先這樣吧,等大掃除結束了再說。”季聽頗為遺憾的歎了聲氣,等他從稱上下來後,自己還站了上去。
嗯,重了兩斤。她故作無事的下來,還特意站在稱前擋住上麵的數字,然後就聽到申屠川:“嗬……”
“……”季聽屈辱的咬了咬唇,憋了半晌問,“少爺,我這算工傷嗎?”要不是為了給他補身體,也不至於吃這麼多。
申屠川沉默一瞬:“算。”
“真的啊,那賠償多少?”季聽眼睛亮亮的,她這兩個世界就是太窮了,以至於現在想到錢就很激動。
申屠川轉身朝臥室走去:“跟我來。”
……謔,這是要開保險箱了?季聽一臉期待的走了過去,就看到他手裡握著什麼東西朝她伸了過來。
“什麼啊?金條?”季聽疑惑的伸出手。
他的手心向下,落在了她的手掌上,兩隻手輕觸一瞬,他就先鬆開了,而季聽的掌心裡,多了一個大白兔奶糖。
申屠川緩緩開口:“賠償款。”
“……少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我之前給你的吧?”季聽麵露遲疑。上次訂食材人家送了一袋奶糖,她分了一半給申屠川,讓他吃完藥吃的。
申屠川眼睛微眯:“現在是我給你的,不滿意?”
“……滿意滿意,您給的誰敢不滿意啊,”季聽嘀咕一句裝進工作服口袋裡,聲情並茂對申屠川道,“您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感激不儘,這糖我一定好好珍惜,天天貼身放著,每逢三餐就拿出來感恩您對我的好。”
“滾。”申屠川還是一個字,隻是和之前想比語調輕鬆許多。
於是季聽不慌不忙的滾了。
補身體計劃算是被迫中斷,季聽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大宅庭院裡,那裡已經三五成堆圍了一群人了,正在一起聊著天,後來看到季聽來了,就都不說話了,隻是用非常內涵的眼神相互交流。
季聽向來不在意這些npc,到場後就一個人站著等,領班過來後,傭人們立刻不說話了。
領班走了過來,掃了周圍人一圈後,看著季聽眉頭皺了起來,但也隻是看了一眼就過了:“再有十天,家中要舉辦一次宴會,這次宴會邀請了各界名流,先生十分重視,所以這次清掃大家一定要認真,顧值少爺說了,但凡有負責區域不過關的,不管是誰,都直接開除。”
“誰都是直接開除?”後排有人小聲問。
領班目光落在季聽臉上:“沒錯,誰都一樣,要是不過關的話,就直接開除。”
人群裡立刻開始竊竊私語,季聽挑了挑眉,總覺得他們這話好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現在我給大家分組。”
說完,把每六個人分為一組,一個組長五個組員,季聽分到四組,成了四組的組員,季聽一看組長是當初跟著廚房那女人找自己麻煩的,就知道這三天恐怕不好過了。
組長看到她後也十分嫌棄,但到底不敢多說什麼,分好區域後就帶著其他四人走了。
季聽早就對自己這種貓嫌狗不待見的狀態習慣了,慢吞吞的跟在她們後麵,看她們把各自要做的區域分配好,最後給自己留了一個噴泉池,池中還有魚。
“你打掃之前先把魚轉移到缸裡,然後放水刷池子,再重新把水打開,把魚放回來。”那人雖然看她不順眼,但也不敢太過分,隻能暗戳戳的給她分配麻煩的工作,就算她跟少爺告狀,也能有說辭。
那人這麼想著,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留季聽對著一池子魚發愁。這工作絕了,光是抓魚就得耗上一段時間,她歎了聲氣,開始舀魚放水刷池子。
每個人的工作量都是固定的,季聽抱著早做完早輕鬆的想法,開始埋頭苦乾,除了中午回去送了趟餐睡了個午覺,其餘時間都在工作。
那些人本想著拿這種腥臭的累活教訓她,沒想到她外表嬌氣實際上還挺能乾的,幾個人看著她隻一天就把工作完成了大半,心裡又開始不平衡了。
“早知道我去打掃池子了,還是那個容易。”
“可不就是,後悔死了,都便宜她了。”
組長聽著,雖然也對自己的決定有怨氣,但到底不敢把人怎麼樣,這時有人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遲疑:“這樣不好吧?”
“她又沒有證據,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你沒聽領班說嗎,這次不管是誰,隻要工作不達標就辭退,這可是先生和顧值少爺下的決定,少爺有那個本事更改他們的決定?不能讓這女人留在這裡了,否則哪天吃餿包子的可能就變成你我了。”
“說得也是。”
……
季聽乾完活兒腰都直不起來了,一抬頭就看到組裡那幾個人正在嘀嘀咕咕,不由得有些無語。好吃懶做的,還不如她呢。
一連兩天,她都在忙碌,期間三餐還要回去給申屠川送,季聽愣是覺得身心俱疲,回家倒頭就睡。好在到第二天晚上,就剩下放水和把魚弄回池子的事了。
季聽一放鬆,翌日早上直接睡過了頭,醒來已經是九點多,她慌忙起來要出門,又想起申屠川早餐好像還沒吃,趕緊往樓上跑,看到他在看書後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餓了吧少爺,我去給你拿早餐。”
“已經吃過了。”申屠川把書翻了頁。
季聽一愣:“你吃的啥啊?”
“冰箱裡有紅薯粥,我熱了一下。”申屠川頭也不抬。
季聽眨了眨眼,不滿了:“少爺,你都下樓了,怎麼不叫醒我?”
“我倒是想,”申屠川放下書,眼神清冷的看向她,“誰讓你鎖門了?”
“……”季聽僵了一瞬,一本正經的反駁,“那我要是不鎖,你趁我睡著摳我眼珠子怎麼辦?”
申屠川的眼神從清冷到若有所思。
“……少爺,彆想了,摳出來就不好看了,得長在我臉上才好看,你如果喜歡,我以後多在你麵前晃晃不就行了。”季聽一臉假笑。
申屠川嗤了一聲,繼續看他的書。季聽舒了口氣,見他已經吃過了,就要出門。
“有那麼忙?”申屠川不悅。
季聽歎了聲氣:“忙死了,好在今天沒多少工作了,待會兒水一放就行了,估計兩個多小時。”
申屠川看一眼她憔悴不少的臉,眉頭皺了一下,但什麼都沒說。季聽盛情邀請:“少爺,不如跟我一起去呀,你在旁邊曬太陽,我工作。”
“不去。”
“……拒絕的真果斷。”季聽嘀咕一句,不滿的離開了。
申屠川垂眸看著手中的書,久久沒有翻頁,半晌,他不悅的嘖了一聲,放下書站起身來。
季聽一想到自己工作快結束了,心情就跟著飛,隻是當看到噴泉池的那一刹那,她臉色都變了。
隻見昨天已經清洗乾淨的池子,此刻裡麵被潑了大片油墨,而墨水早已經乾涸,在瓷磚上散著幽幽的光。
她麵無表情的走過去,用手擦了擦,一點都擦不下來,再看旁邊那幾個人幸災樂禍的樣子,隻覺得心裡有根弦好像斷了。
季聽一言不發的將出水孔堵住,開始往池子裡放水,其他人看她這麼平靜,忍不住過來說風涼話。
“這東西好像水洗不乾淨的,你去拿個抹布一點一點擦吧。”
“這麼大一片,得擦到什麼時候啊,下午就要檢查了,我覺得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有這個時間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不好嗎?”
幾個人笑成一團,組長‘啊’了一聲:“被辭退了也沒事,反正少爺喜歡你,你可以讓少爺娶你啊。”
“算了吧,她被趕出去了就回不來了,你還指望少爺出去找她?少爺可不喜歡出申屠家。”
季聽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看著油墨在水裡沒有絲毫變化,等到水池裡的水滿了,就默默走到組長麵前:“是你乾的?”
組長嗤笑:“怎麼可能,我有那麼閒嗎?你有這功夫懷疑我,還不如趕緊清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這麼多可是不好清。”
季聽點了點頭,猛地抓住她的頭發按進水裡,其他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季聽已經拖著她進入水裡,把人仰麵淹在水中。
組長慌亂掙紮,哪怕季聽適時放開,也因為姿勢無法站起來,隻能拚命撲騰。那些人慌忙朝季聽衝過去,在快要碰觸到她時,就聽到身後一個陰鷙的聲音:“看誰敢碰她一下。”
幾人一驚,回頭看到申屠川後臉色徹底變了,膽小的當時眼睛就紅了,一邊看水裡掙紮幅度越來越小的人,一邊看申屠川,正在猶豫時季聽把人撈了起來,那人虛弱的坐在水裡咳嗽,臉都憋紫了。
不等這些人說話,季聽就先開口了:“少爺,他們欺負我。”
“滾出來。”申屠川看她還站在池水裡,不悅的開口。
季聽趕緊滾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告狀,把他們往池子裡潑油墨的事都說了出來,那幾個人連連否認,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直接開口:“少爺,她在胡說八道,她沒有證據的,她就是為了不被顧值少爺辭退,所以才誣陷我們。”
申屠川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陰沉的目光看得他們都低下了頭,這才緩緩開口:“你們是不是覺得,有顧值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
其他人不敢說話了。
季聽有些擔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怕他真跟顧值杠上。這貨要真有那本事,也不至於這麼多年活得這麼憋屈。
在申屠川開口之前,季聽靈機一動:“怎麼潑上的,就怎麼擦乾淨,否則我被辭退了,少爺就把你們一個一個調來做我的工作,我保證,三天辭退一個,而且是讓你們拿工傷賠償那種辭退。”
那些人瞬間就怕了,他們之前隻想著申屠川奈何不了顧值,隻能看著季聽被辭退,而且季聽沒有他們潑墨的證據,也無法拿他們怎麼樣。但萬萬沒有想到,季聽還有這招,讓他們去做她的工作,簡直比被辭退更糟糕。
因為他們心裡也清楚,一旦成為這個職位上的人,加上申屠川的刻意刁難,恐怕他們會瞬間活在地獄。有多清楚自己是怎麼欺負人的,也就有多不願被人這麼欺負。
申屠川不悅,但看到她冷得直顫的肩膀,就沒有說話。這在其他人眼裡成了默許,他們慌忙表示會清洗乾淨,不讓季聽被辭退。
季聽心裡的火氣立刻消了不少,拉了拉申屠川的袖子示意離開。申屠川冷淡的看她一眼,轉身朝來時路走去。
季聽小跑著跟在後麵,小心的問:“生氣了嗎少爺?少爺?”
“你覺得我會怕顧值?”她剛才在擔心什麼,申屠川一清二楚,所以才如此惱怒。
季聽笑笑:“怎麼會呢,我就是不想讓這件事鬨大,您彆生我氣了,也得虧您來了,不然我真要被他們欺負了。”
“你自找的。”申屠川說完就沉默了,許久之後聲音低沉的問,“要是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辦,跟他們在水裡撕打?”
“怎麼會,擒賊先擒王,我已經逮到他們的老大了,他們不敢跟我打,頂多把那女的先拉走,”季聽知道他還在氣頭上,故意笑嘻嘻道,“出完氣就算了,至於池子,放完水直接用醫用酒精拖一下,三分鐘的事,他們沒文化,還以為是多難清理的事呢。”
“所以你沒想找我幫忙?”申屠川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季聽見狀本來想撒謊的,但是頓了頓,還是訕訕一笑,默認了。
她在看到的一瞬間確實很生氣,但卻沒想過找他幫忙。怎麼說呢,上次申屠川也給出過氣了,這些人還是不收斂,無非是從心底不拿申屠川當回事,既然申屠川治標不治本,還不如她自己下手,讓他們再不敢小看自己。
剛才如果申屠川不來的話,她是打算把那女人淹個半死,再去把這些人的清潔區域徹底破壞,然後等檢查之前把池子清潔乾淨。
總的來說,這些人利用規則想辭退她,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但申屠川來了,她不想讓他跟著生氣,就這麼匆匆解決了。
沒想到還是生氣了啊。
季聽歎了聲氣,從兜裡掏個什麼東西出來,握在手裡舉到申屠川麵前:“少爺,謝謝你幫了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申屠川不耐煩的看向她的手:“什麼東西?”
“噔噔!”季聽將手掌伸開,露出上麵的大白兔奶糖。
申屠川頓了一下,身上的戾氣突然消了大半。
“這是給少爺幫助我的獎勵,”季聽狡黠地朝他笑笑,“我本來一直帶在身上,一日三餐拿出來感恩少爺對我的好,現在還是決定給少爺吃了,就是泡水了,可能味道會有點不對。”
申屠川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和上揚的嘴角。許久之後,他垂下眼眸,總算證實了自己麵對她時,經常跳得不正常的心臟,以及那天傍晚在院子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她在客廳裡忙碌的畫麵。
種種一切,他突然不想再刻意壓製。
他冷淡道:“我得好好想想。”
由於季聽強烈表示,眼睛千金不換,申屠川隻得作罷,隻是時不時會盯著她的眼睛看,偶爾露出有些遺憾的表情。季聽被他盯得發毛,生怕他哪天變起態來給她摳了,現在就連睡覺都會特意鎖門。
日子一天一天過,申屠川在季聽精心的調養下,氣色漸漸好了一點,但也隻是好了一點而已,他還是動不動就發燒感冒的,好在季聽照顧得好,很快就能恢複。
又一次感冒之後,季聽看完養生節目突然認識到了什麼:“少爺,你知道為什麼你總是生病嗎?”
“為什麼?”申屠川對她雖然還是愛理不理,但現在總算不會動不動發脾氣了,嫌她煩了頂多會讓她滾蛋。
季聽湊過來,看一眼他手裡的書,發現還是看不懂的東西後就不管了,認真的講述自己剛學到的知識:“因為你太瘦了,醫生說人要有一定的脂肪才有免疫力,不然就容易生病,健身房那些肌肉男夠健壯吧,他們就經常感冒。”
“胡說八道。”申屠川對她的理論嗤之以鼻。
“真的啊,”季聽堅持,“你要是不信,明天開始咱多補補身體,長胖一點再看還容易生病不。”
申屠川掃她一眼,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早上,看著麵前的粥沉默一瞬:“這是什麼?”
“皮蛋肥肉粥,今天開始,增長體重。”季聽說著,把從雜物間拿出來的體重秤擺到了地上。
申屠川不悅的看向她:“這麼油膩怎麼吃。”
“放的不算多,而且都已經焯過了,不膩的,”季聽蹲在桌子前仰頭看他,一臉懇切的哀求,“您就嘗一口吧,就一口。”
申屠川很想把粥砸她臉上,但是看著她哀求的眼神,卻又隱隱下不去手。多新鮮,他竟然也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他嗤了一聲,又欣賞了一會兒季聽的撒潑打滾,這才勉強拿起勺子嘗兩口。結果季聽理所當然的賴賬了,又懇求了半天,才讓他勉強吃下去半碗。
“下次再做這些,就從我麵前消失。”申屠川黑著臉開口。
季聽嘴角抽了抽,一臉認真的點頭答應,結果第二頓還是這種,看起來炒的是青菜,卻是用豬油炒的,加上菜裡加的彆的東西,吃起來也是膩。
一連兩天之後,申屠川快到發怒臨界點時,季聽突然接到一個消息,一臉頹喪的找來了:“少爺,家裡組織大掃除呢,說是每個傭人都得參加,一連清掃三天。”
“所以呢?”申屠川麵無表情。
季聽歎了聲氣,一臉懇切的看著他:“我不想去,我隻想伺候你,不想給彆人乾活。”事實上她誰都不想伺候,但這種真話放肚裡就好。
申屠川被她看得心頭一動,剛要說那就彆去了,就聽到季聽又開口了:“再說一連乾三天活,中午肯定沒時間給您做飯,您的補身體計劃不就前功儘棄了?”
“……申屠家規矩,一年四次清掃,每個傭人必須參加,”申屠川冷漠的看著她,“你如果不想去,可以辭職。”
季聽一臉無語:“那我還是去吧,可您的午飯……”
“吃廚房的,你每天給我送一份就好。”申屠川打斷她的話。
季聽還想說自己抽空回來呢,看他堅持,於是就答應了,想了想又把體重秤拿來,一臉期待的看著申屠川:“少爺,稱一下吧,看看胖了沒有。”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顯然不太喜歡,但麵對他覺得還算可以的這雙眼睛,最終還是勉強站了上去。
比之前還輕了一斤。季聽眼睛都睜大了:“這怎麼可能呢?”
申屠川不語,他最近因為吃那些油膩東西,飯量直接減了一半,不瘦才怪。
“肯定是您吃的不夠……算了,我明天開始有三天給您做不了飯,先這樣吧,等大掃除結束了再說。”季聽頗為遺憾的歎了聲氣,等他從稱上下來後,自己還站了上去。
嗯,重了兩斤。她故作無事的下來,還特意站在稱前擋住上麵的數字,然後就聽到申屠川:“嗬……”
“……”季聽屈辱的咬了咬唇,憋了半晌問,“少爺,我這算工傷嗎?”要不是為了給他補身體,也不至於吃這麼多。
“肯定是您吃的不夠……算了,我明天開始有三天給您做不了飯,先這樣吧,等大掃除結束了再說。”季聽頗為遺憾的歎了聲氣,等他從稱上下來後,自己還站了上去。
嗯,重了兩斤。她故作無事的下來,還特意站在稱前擋住上麵的數字,然後就聽到申屠川:“嗬……”
“……”季聽屈辱的咬了咬唇,憋了半晌問,“少爺,我這算工傷嗎?”要不是為了給他補身體,也不至於吃這麼多。
申屠川沉默一瞬:“算。”
季聽愣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聽到申屠川清冷的嗓音響起:“你不是喜歡錢?隻要答應我,我的副卡會交給你,隨便用。”
……聽起來還真是相當簡單的金錢交易啊,季聽覺得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猶豫一下開口:“少、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我是有男朋友的,恐怕不能答應您。”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有這種心思的,但季聽覺得還是不要答應的好。這人性格陰晴不定的,對女朋友的要求肯定比對傭人的高,真要是答應了,說不定任務難度反而更高。
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申屠川臉色猛然陰沉:“你說什麼?”
“我有男朋友的,”季聽小心回答,“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答應您,您放心,我會像之前一樣,一直對您儘職儘責,畢竟這是我的工作,我……”
“滾出去!”
“少爺……”
“滾!”
“……”
季聽無奈,隻好走了,門關上之後,申屠川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砸了過去,相框和門碰撞後發出一聲巨響,接著四分五裂摔在地上。
他微微的喘息,呼吸都有些困難,死死抓著床單的手爆出青筋,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他控製不住情緒,隻覺得在她說出男朋友三個字之後,受到了很大的羞辱。
男朋友……她說她有男朋友,她說這段時間對自己儘職儘責,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是了,從一開始,她就說過會努力工作,所以哪怕下一秒可能被辭退,上一秒還是認真做事,隻是他多想了。
申屠川眼睛發紅,隻覺得羞辱感要將他灼傷。
季聽聽到申屠川房間傳出的動靜後頓了一下,到樓下了還覺得氣悶,這都是什麼事啊。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回房間了。
一夜過去,太陽重新升起,季聽伸了伸懶腰,看著外麵的陽光心情好了點,默默祈禱申屠川已經忘了昨天的事,就算沒忘,也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申屠川要是能做個人,也不至於人嫌鬼憎的。
半個小時後,申屠川當著她的麵,麵無表情的把早餐摔到地上,冷聲嘲諷:“收拾乾淨,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她看著辛苦一早上的成果被這麼糟蹋,盤子碗的碎了一地,煎餅和粥混在一起,簡直一塌糊塗。
“以後做事警醒點,彆沒事出現在我麵前。”申屠川冷聲的說完,轉身回房間了,門被他關出‘砰’的一聲響。
季聽垂眸看著地上的東西,許久之後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開始清理,在收拾破掉的碗時,碎片在手上劃了一下,很快糊糊咋咋的一地東西上,又多出一些血紅。
她抿了抿唇,無聲將東西都收拾了,又去拿了拖把把地清理乾淨,這才過去敲了敲門,低聲道:“少爺,您要是不願意吃我做的飯,我去廚房給您拿早餐吧。”
屋裡沒有聲音,她轉身下樓了,直接往廚房走去。
還剛是清晨,廚房裡熱氣騰騰的,顯然是剛把早餐出鍋,一群人站在廚房門口有說有笑,看到季聽來後都躲到一邊不敢說話了。
她也算是一戰成名吧,申屠川沒有震懾到這些人,她的話卻震懾到了。畢竟誰都不想,有朝一日代替她成為照顧申屠川的人,忍受那些莫名的欺淩。
季聽對這種被當做病毒的狀態並不在意,拿了申屠川的早餐後轉身離開了,回到家後把早餐放在申屠川門口,敲了敲門道:“少爺,早餐到了。”
說完等了片刻,沒等到申屠川說話,她就轉身離開了。
早餐箱在門口放了許久都沒人動,臥室中,申屠川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表情晦暗陰沉,許久之後推開門,徑直朝樓下走去。
季聽坐在房間裡,剛把棉球拿出來,準備擦手上乾涸的血跡,申屠川就推門進來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分手。”
“?”
“和你男朋友分手。”一提到她有男朋友,申屠川的臉色就黑了一層。
季聽默默的看著他,半晌突然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分手。”申屠川不耐煩道。
季聽沉默一瞬,抿了抿唇:“沒有男朋友。”
申屠川沉默一瞬,半晌問:“什麼?”
“沒有男朋友,我怕直接拒絕你,你會不高興,所以杜撰一個男朋友。”季聽緩緩解釋。
申屠川沉默了更長時間,再開口聲音低啞:“為什麼不早點說?”
“您也沒給我這個機會啊?”季聽輕笑,“再說我也不知道,原來您生氣的點在於我有男朋友這件事。”
申屠川蹙眉,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她手上的傷,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怎麼弄的?”
“早上收拾您打碎的碗時弄的。”季聽好脾氣的說,眼神中沒有半分怨懟。
申屠川抿唇,一言不發的坐到她旁邊,垂眸幫她清理,季聽安靜的伸著手,任他幫自己擦拭。他手法生疏,時不時會弄疼她,但她也隻是皺一下眉,什麼也不說。
申屠川仔細幫她包紮好,看著被係得坑坑窪窪的紗布,難得有些窘迫:“我幫你重新包。”
“不用了,這樣也挺好。”季聽把手抽了回來。
氣氛安靜片刻,申屠川緩緩開口:“昨天的事,對不……”
“少爺,”季聽突然開口了,眼睛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照顧您,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申請調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