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護食呢崽崽?季聽非常想揉兩把他的耳朵了,但此刻隻能忍住:“好,那我不這麼叫她,說咱們倆的事,我一個人千辛萬苦的來找你,你總不能讓我就這麼回去吧?”
“不然呢?”申屠川瞬間又飛機耳了,“我沒有吃的給你。”
季聽:“……”果然是非常護食啊。
季聽見搬出姨母都沒用,就知道他鐵了心不想自己留下了,一時間覺得有些難辦。這邊把草藥都糊完了的申屠川,一抬頭就看到她還在窗戶上,表情頓時冷了下來:“還不走?”
“……我走不了。”季聽無奈。
申屠川眯起眼睛:“怎麼可能走不了?”
“真走不了,卡住了。”季聽一臉無辜。
申屠川:“……”
兩個人沉默對視許久,申屠川繃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推。
真要是被他推出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到屋裡,季聽當即痛呼一聲,申屠川的耳朵顫了一下,不悅的問:“叫什麼?”
“疼,”季聽皺眉,“不要往外推,你試著把我拉進去。”
申屠川不太想讓她踏足自己的領地,但更不願意有個純人掛在他窗戶上,堵住他大部分的光線不說,還容易引來其他人圍觀。糾結片刻後,他不情願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直接就往屋裡拖。
“疼疼疼……”季聽這回是真疼了,然而痛呼出聲的時候,申屠川已經憑借他的蠻力直接拔蘿卜一樣把人拔了進去,一把卡住的地方拔出來,申屠川就直接撒手了。
窗戶的位置開在房子高三分之二的位置,申屠川拉人的時候,季聽呈頭下腳上傾斜的姿勢,他這麼一撒手,她瞬間就要臉朝地的摔下去。情急之下季聽忙抱住他的脖子,申屠川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做,直接被慣性帶得一同跌在了地上,自己還給她做了墊子。
後背摔到地上的一瞬,申屠川悶哼一聲,臉色刷的冷了下來,耳朵和尾巴上的毛也微微炸開:“你給我起來!出去!”
季聽雖然有他墊著,但也好不到哪去,獸人身體健壯,肌肉結實得跟搓衣板一樣,她被硌得也是生疼,但此刻也隻能抽著冷子哄炸毛的某人:“你先等我緩緩……”
獸人身體健壯體溫較高,而懷裡的人卻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體溫也是溫溫涼涼的,雖然隔著一層衣裳,但申屠川還是清楚的感受到兩個人的不同。他板著臉要把人推開,結果還沒動手就聽到她哼哼一聲,似乎真的摔狠了。
……純人真嬌弱。
本來就沒打算婚配的申屠川,更加堅定了不娶這個女人的決心,然而原本要推人家的手,卻是舍不得用力了。
兩個人就這麼維持剛摔倒時的姿勢,季聽緩了一會兒就不疼了,但還是舍不得鬆開他,躺在他懷裡繼續喊疼。
“你再不下去,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了。”申屠川這回相當冷酷。
季聽假裝不滿的抬頭,本來是想跟他對視,目光卻忍不住往他耳朵上挪:“你這個獸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說了緩緩就起來了,乾嘛還這麼凶?”
“你已經好了。”申屠川堅定道。
季聽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呼吸沒有剛才急促了。”申屠川一臉你騙不到我的表情。
季聽非常想捏捏他的臉了,但礙於這個情況隻能忍住:“我呼吸不急促了就代表不疼了嗎?隻能說現在的疼我暫時還能忍而已,再說你為什麼要關注我的呼吸?還說不想跟我結為伴侶,口是心非吧你!”
“……獸人聽力都好,誰特意關注你了?!”申屠川耳朵又支棱起來,單手把她拎到一邊了。
他起身徑直走到門口,直接把門打開了:“出去!”
季聽剛要站起來,就看到原先申屠川躺過的位置有個小石子,石子尖楞朝上,上麵沾了一點血跡。她愣了一下,隨機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關你什麼事?趕緊出去。”申屠川不耐煩的開口。
季聽抿唇起身,朝著大門走去,申屠川一直盯著她,打算目送她離開,結果她剛走到門口,就趁他不注意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真以為我不打純人?”申屠川非常認真的看著她過於精致的臉。
季聽歎了聲氣:“轉過去,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憑什麼?”申屠川眼神泛冷。
季聽知道這位現在就像一隻被欺負過的流浪貓,需要不斷的安撫才能讓他放下戒心:“你傷在後背,沒辦法自己上藥,我幫你清理一下塗點草藥好不好?就塗你剛才自己塗過的那種。”
“不需要。”申屠川果斷拒絕。
季聽耐著性子道:“你不塗藥的話,說不定會發炎,或者裡麵的臟東西弄不出來,以後傷口長好了也會黑黑的,很不好看的。”
“關你什麼事?”申屠川油鹽不進。
季聽沉默一瞬,隻好忍痛開出讓他心動的條件:“你如果不塗藥,我就不出去了,但是如果你乖乖塗藥的話,我不僅會立刻出去,還會從今往後都不再提我們婚約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這種原始社會,醫療極其落後,任何一點小傷都有可能害死人,她實在沒辦法放著他不管。
雖然覺得這個純人不像言出必行的人,但申屠川還是心動了,但他不能答應得這麼容易,否則她肯定要不斷討價還價。申屠川這麼想著,哪怕心裡已經同意了,可臉上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季聽忍住笑意,假裝沒有看到他抖來抖去的耳朵。
片刻之後,申屠川才冷淡的掃她一眼:“牆邊有清水,快點幫我上藥。”
“好嘞!你先去床上趴下吧,我弄點水就過來。”季聽怕他反悔,趕緊招呼他躺下。
申屠川雖然不情願,但想到再忍一下就能把她趕走了,於是繃著一張臉到簡陋的床上趴好了。
季聽用屋裡放置的荷葉取了點水到他身邊坐下,看到他沒有被奇怪草藥覆蓋的後背,她第一眼便注意到,申屠川身上要比臉乾淨得多,想來他平時還是很注意衛生的,隻是一出去就被人欺負,導致露出的地方都臟兮兮的。
季聽用小塊獸皮沾了水,在他被小石子傷到的地方擦洗,雖然傷口比起他身上的舊傷疤,簡直不值一提,但她動作還是十分小心,像是在小心清理一個寶貝。
她的小心翼翼通過手指傳遞給申屠川,申屠川一時間有些恍惚,他已經不記得自從姨媽去世後,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當做珍寶的心情了。
季聽剛幫他清洗完,就看到他的尾巴晃了晃,一時間有些奇怪:他怎麼突然心情好了起來?
她不明所以的放下獸皮,拿了草藥往他傷口上塗,然後她就看到尾巴又晃了晃。
季聽:“……”難道他喜歡受傷塗藥的感覺,所以才一直讓自己被打?
她腦子裡頓時出現了奇怪的想法,然後一邊思索一邊目光控製不住的落在他的尾巴上。
和狗細細的尾巴不同,狼的尾巴又大又蓬,看起來軟蓬蓬的……手感非常好的樣子。季聽強行彆開臉,暗暗警告自己衝動是魔鬼。
然而在她把臉扭開之後,餘光清楚的看到他晃得更厲害了。平心而論,一個軟乎乎的、看起來非常快樂的尾巴在麵前搖來搖去,但凡是個正常人,誰不想去rua一把?
季聽認為自己非常正常,於是她一把抓住了晃動的尾巴。
正在莫名其妙愉悅的申屠川:“?”
空氣安靜一瞬後,門被哐的一聲粗暴拉開,下一秒季聽被丟了出來,然後門在她身後重重關上。
季聽看著自己剛才抓尾巴的手,恨鐵不成鋼的歎了聲氣。
作者有話要說:季聽:我怎麼就控製不住這隻手啊!
哎呀晚更了,本章五十個紅包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