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其實覺得有點怪異,或許薛師兄當局者迷不覺得,但是一個師父為什麼會給自己的弟子送自己的命石?
好像預知到了自己可能會死於非命,給弟子留下最重要的提示。
如果命石確實誤差了兩天,那麼剛才那個時間表就變成了:
第零天弘陽仙長去世
第一天空白
第二天空白
第三天薛師兄出關,弘陽仙長祭禮舉辦
……
第七天零點薛師兄進入鬼城,登上望鄉台,未能發現弘陽仙長的影子;傅家兄弟焚燒匕首,見到了已經死去的浮山龍(嫂子)
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第七天的零點,望鄉台上確實不可能有弘陽仙長的影子。
小胖子說:“其實你們來這的第一天晚上,要是沒耽擱,順利到了望鄉台,現在也是來得及的。剛好今天零點是第七天。”
來這的第一天晚上,江晚和薛師兄走散了,她被惑術控製,進入了一棟小樓,小樓的主人是個紅衣的傀儡,這個傀儡耽誤了薛師兄很多時間,導致他無法前往望鄉台。
“對不起。”江晚低聲道歉。
薛懷朔搖搖頭,沒說什麼。
小胖子說:“如果還不能確定的話,客人,我建議你們早日返回故鄉,去查驗一下具體的時間……這種事情也不能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其實他的話已經有蓋棺定論的意思了。
江晚低頭不說話。
離開鬼市回到客店之後,江晚站在房間門口仰頭看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問:“師兄你怪我嗎?”
薛懷朔什麼都沒說,正要走,她就忽然拽著他的衣袖,把他拉進了房間裡,一口氣把人按在床榻上,伸手扒了他一件衣服,然後想起什麼似的,急匆匆地拋出一個禁製。
上次在溫湯鎮薛懷朔就建議她不要把禁製和自己的經脈聯係得那麼緊密,要破壞禁製就必須傷害她的經脈,他如果不是拿修為救她,她很可能就這麼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但是這樣的禁製隻有一個好處:不把她的經脈破壞掉,根本不可能打開這個禁製,而她怎麼可能連經脈被破壞掉都察覺不到?
江晚自覺地從薛師兄腰上爬下來,她把自己有些散亂的鬢發往耳後梳了梳,十分篤定的說:“師兄,那個小胖子有問題。”
薛懷朔仰躺在床榻上,隨手攏了攏自己的衣袍,表情平靜,答了一句:“我知道。”
江晚說:“我那天晚上,在和師兄你走散之後,確實到了望鄉台,我能夠確定。”
她一字一句的說:“而且我也十分確定,那天晚上,在望鄉台上,我同樣沒有看見弘陽仙長的影子。”
這就意味著,不可能是“弘陽仙長死去之後,有兩天的空檔期,他們不知道死訊”。
那個時間表其實是這樣的:
第零天弘陽仙長去世
……
第四天零點進入鬼城,和薛師兄走散,薛師兄未能到達望鄉台,但是江晚到達望鄉台,這個晚上望鄉台沒有弘陽仙長的影子
如果按小胖子的猜測,有兩天空檔期,第四天其實是第六天,江晚不可能沒在望鄉台上看見弘陽仙長的影子。
那麼另一個猜測才可能是事實:
弘陽仙長沒死。
“現在看來,我們在第四天晚上遇見的那個傀儡和那棟小樓,未免對我們有惡意。”江晚說:“我和師兄你走散,到發現望鄉台之間,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是沒有記憶的……這意味著那天晚上是有人用惑術把我指引過去的,她想讓我們發現點什麼。”
“也可能第四天晚上遇見的那個紅衣女人依舊是陷阱,這是另一個套。”薛懷朔說。
“反正我們現在將計就計,順著他的思路走,看看幕後之人到底要乾什麼。”江晚下結論,她苦笑了一下:“我現在是一頭霧水,一點頭緒也沒有。”
薛懷朔四處環視了一周,知道有禁製擋著,沒人能聽見他們對話,短暫地笑了一下:“你想出來的辦法可能會很有用。”
他似乎第一次嘗到和人四目相對就互明心意的滋味,覺得這感覺實在奇妙,令人心潮澎湃。
江晚得意一笑,滿臉的“我厲害吧!我演技超棒!”,開口說:“總之我們再待會兒,出去就有你不怪我、順理成章繼續同行的理由了!”
薛懷朔看著她的睫毛顫動,暖色的陽光在上麵跳躍,他覺得自己的姿勢有點僵硬,於是坐起身來,答了一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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