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煬有時候懷疑自己有隱藏的“回避型人格”,在很多時候,麵對不願意回答或者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時,他直接選擇無視。
對於沈徽明突然的擁抱,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抱對方。
至於,沈徽明半玩笑半認真的那句話,他也假裝沒聽見。
沈徽明也很懂得給彼此留餘地,他深知自己說得已經足夠多,再繼續糾結一個答案,隻會讓索煬後退。
他可沒那麼蠢。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走出電影院,聞著爆米花香,走到扶梯旁,就這樣下了樓。
“隨便逛逛?”沈徽明問。
“好。”
在電影院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活動活動也蠻好。
電影院下麵這一層都是些飲品店和遊戲城,路過電玩城的時候,沈徽明笑著問他:“要玩兒嗎?”
索煬笑笑,擺擺手,他對這些實在不怎麼感興趣。
兩人閒逛著,原本打算轉一圈就下樓,結果在一個密室逃脫的門前被兩個男生給攔住了。
那兩個男生很不好意思地說他們來玩密室逃脫,結果有倆人臨時有事兒走了,湊不夠人數,錢已經交了,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組個隊。
沈徽明跟索煬還真沒遇見過這種事兒。
沈徽明說:“反正錢都交了,你們幾個人進去不都行嗎?老板連這都管?”
“不是一碼事兒,”其中一個男生解釋說,“這場有人數規定,其中有的關卡必須得六個人才能完成。”
沈徽明他們聽懂了,但問題是……
沈徽明轉頭問索煬:“想玩嗎?”
索煬看了看他,然後有些抱歉地跟那兩個男生說:“我沒玩過,怕給你們拖後腿。”
“沒事兒!”麵前的男生十分豪爽,“就是新手才有意思呢!”
索煬有些為難地看向沈徽明。
沈徽明也沒玩兒過,像這種最近幾年才在年輕學生們圈子裡興起的遊戲,他跟索煬都沒接觸過。
“來吧,”男生說,“我們找了半天人了,愣是湊不夠,咱們相聚就是緣,求求二位哥,珍惜一下這段緣吧!”
沈徽明被他逗笑了,看向索煬,柔聲征求他的意見:“要給他們個麵子嗎?”
倆男生不停地絮叨:“求求
了,珍惜一下,給個麵子。”
索煬無奈地笑笑,說:“好吧。”
於是,他們兩個比人家大了將近十歲的人,被推進了密室逃脫的店裡。
索煬小聲問沈徽明:“你以前玩過嗎?”
沈徽明說:“沒有,不過好像挺有意思的。”
索煬是那種做什麼事都高標準嚴要求的,他剛剛之所以猶豫那麼半天,完全是擔心自己做不好,影響大家的進度。
他們進來之後,跟其他人彙合,除了剛剛在外麵拉他倆入夥的兩個男生之外,還有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一共六個人。
索煬跟沈徽明按照店員的要求,跟其他人站成一列,然後戴上了眼罩。
店員說:“大家把手搭在前麵人的肩膀上,我帶著你們進去。”
前麵不知道誰問了一句:“搭腰上行不行?”
站在最後麵的沈徽明聽了,輕笑一聲,然後抬起雙手,輕輕地搭在了索煬的肩膀。
他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黑色的眼罩遮住了視線,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索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徽明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在轉彎時,對方微微用了力。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店員告訴他們可以把眼罩摘掉了。
這裡的溫度比外麵更低些,剛一進來就感覺有股涼意透過襯衫撲在了索煬的皮膚上。
他抬起手摘下眼罩,第一時間回頭看沈徽明。
沈徽明下意識地接過索煬手裡的眼罩,跟自己的一起交還給了店員。
兩人之前沒玩過密室逃脫,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每個密室逃脫遊戲都是有獨立主題的,他們被拉進來的這場主題是“恐怖校園”。
店員簡單說了一下注意事項,給了他們兩個對講機,然後就離開了。
這間屋子不大,布景是一間教室,索煬跟沈徽明靠門站著,麵前是幾排課桌,不遠處就是講台。
屋子裡的冷氣開得十足,搭配著牆上詭異的畫和昏暗的光線,比剛才索煬他們倆看的“恐怖片”可有味道多了。
這地方挺降暑的,索煬在心裡想,應該夏天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站在前麵的一個男生嚇了一跳,直接撞歪了課桌。
沈徽明不動聲
色地看向索煬,他輕聲問:“害怕嗎?”
索煬笑了:“我是無鬼論者。”
說話間,一個女聲傳來,伴隨著那陰森的音樂開始講述這個故事的背景。
在設定中,他們幾個是這個班級畢業多年的學生,在畢業十周年之際,收到邀請函,讓他們回到學校來聚會,然而到了這裡之後發現學校已經成為廢棄大樓,原本隻是想進來看看曾經的教室,卻在進入之後被鎖在了裡麵。
就在介紹背景的女聲停下的同時,牆上的流動紅旗突然掉了下來,那紅旗就在索煬身後,掉下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幾個男生因為這麼一嚇,一邊後退一邊爆了粗口。
倒是索煬轉過去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流動紅旗,覺得不太對勁,彎腰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