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的吻究竟應該去如何定義又該如何形容呢?
這種接吻的感覺像是不定時而來的潮汐,潮漲潮落毫無規律,可一旦看到戀人,它立刻就來了。
索煬手裡還握著一把玫瑰,細心的店家去掉了花莖上的刺。
他的手腕被沈徽明拉著,腰被沈徽明圈著,嘴唇被沈徽明吮吸著,整個人都被沈徽明愛著。
玫瑰花的一片花瓣輕盈掉落,就掉在花瓶旁邊,安安靜靜地趴在那裡仰頭看著吻得纏綿的兩個男人。
等到一吻完畢,沈徽明笑著說:“我之前以為你會在這些事情上很害羞。”
在沈徽明看來,索煬是那種把自己的世界封閉得厲害,保守又較真的人,他們還沒在一起之前,沈徽明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們接吻,索煬會不會臉紅到不好意思回應他。
然而,這種矜持羞赧並沒有出現,索煬的一切都自然又得體。
就連在他們做ai的時候,索煬也不會扭捏,大大方方地配合,甚至適時地主動。
“對我來說,這種害羞是沒有意義的。”索煬對他笑笑,然後繼續低頭插花,“我們已經用了很多時間去互相試探,來回周旋,到了這個環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享受。”
他停頓了一下,轉過來笑著看沈徽明:“還是說你想看我害羞?或許我可以配合你演一下。”
沈徽明笑出了聲:“那倒沒必要,我這人在這方麵沒太多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你能覺得自在。”
索煬轉頭來看他,微微一笑,把手裡的一朵花送給了他。
“借花獻佛。”索煬說,“借了佛的花再來獻給佛。”
“我可不是佛。”沈徽明接過花,手指輕輕地蹭著花瓣,“就一脫離不了低級趣味的俗人。”
索煬笑:“是人是佛,取決於看你的人把你當什麼,我說你是我的佛,那你就是。”
沈徽明有些出神地望著索煬。
“我在你心裡,這麼有分量?”
“我其實不信神佛,沒有任何信仰,”索煬說,“但是,跟你在一起,讓我突然理解了佛家講的‘渡’。”
“你對佛家思想也有了解?”沈徽明哭笑不得,心說這人平時究竟都看些什麼。
“
不了解,”索煬笑,“就是無聊的時候隨手翻翻書。”
他一邊插花一邊說:“挺久以前了,看到說佛家的‘渡’就是用佛法將人從生死大海的此岸渡到無生無死的彼岸,而所謂‘彼岸’,其實就是常樂我淨的境界。”
沈徽明揉揉眉心:“我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索煬靠著他笑出了聲:“說白了,就是跟你戀愛,讓我快樂、自在,無煩無憂,無愁無惱,你把我從一個現實且毫無生趣的世界帶到了一個我沒法去形容定義的伊甸園,所以……”
他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沈徽明的心口:“你就是我的佛。”
玫瑰大概本身就催情,或者,捧著玫瑰來叩響公寓門的這個人身上藏了□□,索煬自己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會在說完之後,主動吻上沈徽明的嘴唇。
酸溜溜的情話還留在舌尖,被索煬“渡”給了沈徽明。
兩人躺在地上接吻,不小心把玫瑰壓在了身下,染紅了沈徽明白色的襯衫。
“馬上十一長假了。”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在夕陽垂落的傍晚,沈徽明摟著索煬,躺在那裡看著窗外被染成了粉橘色的天,“你那幾天的飛行安排出來了嗎?我沒什麼事兒,可以陪著你飛。”
索煬枕著他的胳膊,手指勾著沈徽明的小指。
“沈老板真是毫不吝嗇機票錢。”索煬故意逗他,“當老板的,果然財大氣粗。”
沈徽明笑著撓他的癢癢:“那不然怎麼辦?好不容易放假,想跟男朋友親熱,結果我男朋友還要工作。”
索煬怕癢,被這麼一鬨,使勁兒往沈徽明懷裡縮。
倆大男人鬨得像是兩個傻乎乎的小學生,鬨夠了,抱在一起,各自偷笑。
===
沈徽明跟索煬出門去赴周末的約時,身上穿著的是索煬的襯衫。
剛剛兩人躺地板上胡鬨,結果衣服被玫瑰染了色。
兩人身高相仿,索煬比沈徽明稍微瘦了一點點,不過他們穿衣尺碼是相同的。
穿著戀人的衣服走在街上,有種隱秘的快感,像是在昭告世界自己已經被心上人套牢,儘管除了自己和戀人,再沒其他人注意也沒其他人在乎,可對於他們來說,這種體驗十分奇妙。
自己染上了對方的味道,對
方的衣服也沾染了他的氣息。
甚至連溫度都留在了上麵。
去吃飯前,索煬提前告訴了周末沈徽明也會過去的消息,他要先征求對方的意見,如果周末表示隻想跟他單獨吃飯,他會先去赴約,然後再彌補沈徽明。
畢竟,他是先跟周末約好的。
但周末這人,怎麼可能錯過當麵戲弄沈徽明的機會,這家夥之前還裝模作樣地說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結果背著他把他最好的朋友給“騙”到手了,周末巴不得他過來。
三人碰麵的時候,周末一眼就認出了沈徽明身上的衣服是索煬的。
“你們倆剛才乾嘛了?”周末不懷好意地笑,“老沈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