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煬不是一個喜歡社交的人,但是,他卻很喜歡跟沈徽明一起去見朋友。
無論是他的朋友,還是沈徽明的朋友。
這種行為被他理解為“融入對方生活”的一種方式,雖然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兩個人就是兩個圈子,雖然一個人願意把另一個人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未必就一定是真愛,但如果連這件事兒都不願意做,那麼一定就不是真愛。
索煬是這麼覺得的。
把戀愛對象藏著掖著,總歸是有些問題的。
所以,即便是不喜歡社交的索煬,也依然心情愉悅地去跟沈徽明的朋友見麵。
比如,江同彥。
索煬跟江同彥也算是認識,“相親”的一麵之緣,之後再就沒了聯係,據沈徽明說,江同彥在“戀愛準備中”。
“什麼叫戀愛準備?”索煬坐在沙發上,看著沈徽明打開了餐廳外帶食物的包裝。
“就是,有人在跟他搞曖昧,”沈徽明笑,“但還沒確定關係。”
索煬笑笑:“明白了。”
他接過沈徽明遞來的牛奶,喝了一口:“你跟他說了我們倆的事兒?”
“說了,他恨得牙癢癢。”沈徽明坐在索煬身邊,湊過去,喝了一口人家杯子裡的牛奶。
“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那個魔咒啊。”說起這事兒,沈徽明覺得這次真的不是他們的問題,他也覺得,打從一開始江同彥的心思就沒放在索煬身上,畢竟他們認識的那天,一個更磨人的家夥也出現了。
索煬對那個所謂的“魔咒”當然是持懷疑態度的,不過,當個有趣的梗閒來無事說笑一番倒也沒什麼,人生總不能始終緊繃著神經聊正經事兒。
“昨天給他打電話,還氣呢。”
索煬雙手捧著杯子,吃了一口沈徽明送到嘴邊的三明治:“他不是已經有了曖昧對象?”
“據說倆人現在的關係很複雜,待會兒見麵可以問問他。”
兩人到紐約,第一件事是回酒店親熱,第二件事就是約江同彥見麵。
索煬其實是不在意的,但沈徽明總想著炫耀一下,牽著索煬的手去見江同彥,氣死那家夥。
當初在周末的生日宴上,江同彥還放出話要跟
沈徽明公平競爭,結果第二天就睡了前一晚的小舞伴,從此那倆人就糾纏不清了。
沈徽明雖然不是個熱愛八卦的人,但江同彥的八卦他還是想聽一聽的。
畢竟,跟情敵鬥,其樂無窮。
紐約時間下午三點,索煬跟沈徽明走出了酒店大門。
兩人打車前往餐廳,十五分鐘前江同彥發消息來,說自己已經出發了。
江同彥還算是體貼,知道這倆都是外地來的,選餐廳的時候照顧他們,選在了離他們酒店不太遠的地方。
沈徽明跟索煬牽著手走進去的時候,江同彥已經黑著一張臉等在那裡了。
“還牽手!”江同彥看著沈徽明,嫌棄地撇了撇嘴。
索煬站在沈徽明身邊,給了江同彥一個製式微笑。
“……又來了又來了!”江同彥揉揉眉心,然後跟索煬握手,“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索煬笑著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跟著沈徽明一起坐了下來。
“你說什麼又來了?”沈徽明坐下後,如是問道。
江同彥抬手,示意服務生可以上菜了。
“已經點好了?”沈徽明有點兒意外。
“嗯,我這人多周到,這家的經典菜式都點了一遍。”江同彥說,“恕我冒昧……”
他轉向索煬:“帥哥,你平時對著老沈,也是那種職業微笑嗎?”
索煬本來打算就這麼乖乖坐著聽他們聊天,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向了自己。
“還好吧。”索煬看向了沈徽明。
“你就是嫉妒。”沈徽明平時在外麵挺有風度的一個人,典型的成熟穩重有氣質的成功青年,但江同彥畢竟是多年的同學,倆人之間又有難解的“魔咒”,見了麵就互相擠兌,幼稚得可以。
“我可不是嫉妒麼。”江同彥看著索煬,語重心長地說:“索煬,我真的就是失策,當初我就不應該回紐約來,否則也不會讓他近水樓台先得了這輪皎潔的明月。”
索煬低頭微微一笑,不發表任何言論。
“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算住他家隔壁,你也追不到他。”沈徽明拿起桌上的紅酒聞了聞,“這酒不錯。”
“當然了,我自己帶來的。”江同彥說,“彆人找我吃飯,我都沒舍得開。”
江同彥看著麵前
坐著的兩人,突然憂愁得有點兒想抽煙。
但這家餐廳禁煙。
這麼一來,他更憂愁了。
“你心情不太好?”沈徽明問。
“能好就怪了。”
“彆跟我說是因為我們倆。”
江同彥看看他們,拿起了杯子:“先喝一口再說。”
三人輕輕碰杯,一人喝了一口。
“不開玩笑了,你倆在一起,也挺好。”江同彥說,“老沈起碼不會玩弄彆人感情,索煬跟著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沈徽明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