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煬想起之前那次約會,他重走了一遍沈徽明曾經生活過的軌跡,就算是禮尚往來,他也應該答應。
於是,兩人訂了酒店,就在距離索煬家不太遠的地方。
安頓好已經是中午。
索煬說吃完飯再過去,沈徽明卻提議就趕著午飯時間去。
“我們這時候去,恰好趕上他們吃飯,”沈徽明笑,“沒準兒還能蹭頓飯。”
索煬沒好意思告訴沈徽明他爸媽還真不是那種會留彆人在家裡吃飯的人,從小到大,他都很少會看到父母呼朋喚友地做些什麼,他爸媽兩個人舉案齊眉,跟外人也都客氣疏離,也從沒見過他們有什麼往來親密的朋友,甚至連親戚都沒有過多的走動。
他們是活得很“獨”的一家。
但索煬還是沒反駁沈徽明的提議,帶著人往家裡走去。
星期六的中午,小區裡熱鬨得很。
老人、小孩兒、送外賣的小哥……
索煬家搬到這裡也有十來年了,那會兒索煬還在讀小學。
當時這裡算是很不錯的樓房,隻不過十幾年過去,儼然成了“老房子”。
走進小區的時候索煬就開始緊張,他甚至沒法平靜地跟沈徽明聊天。
兩人剛剛從酒店出來
之前已經商定好了計劃,先讓索煬一個人上去,沈徽明在下麵一層的樓梯上等著,否則,就像索煬說的那樣,貿然帶著男友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回去示威了。
上樓的時候,索煬越走越慢。
他家住在四樓,到了二樓他就已經不敢繼續往上走了。
前兩年有一次他偷偷回來,已經站到了家門口,但剛聽見裡麵有動靜,立馬往樓上跑,躲了起來。
那次是他媽出門扔垃圾,她出來之後直接下樓,沒看到躲在上麵一層台階偷偷看她的索煬。
時隔兩年,再走這幾級台階,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索煬的心臟上。
“還好嗎?”沈徽明有些擔心他。
索煬原本有些走神,陷在了回憶裡緊鎖著眉頭,聽見沈徽明的聲音,一下被拉回了現實,搖搖頭說:“沒事。”
他們繼續往上走,沈徽明留在了三樓。
“可以吧?”沈徽明握了一下他的手,“沒問題的。”
索煬抬眼看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頭。
再往上,他數著台階走了上去。
老房子,舉架不高,每層的台階也不多。
他就這麼數著,然後就到了家門口。
這個家,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來了。
其實,很多時候,索煬對家的定義是有些模糊的,究竟什麼是家?一棟房子、一對夫妻,或者,還有一個孩子?這些都隻是“家”的表象。
家應該是溫馨的、充滿愛的。
家應該也是藍天一樣的存在,給人自由也給人包容。
那麼,他的家呢?
索煬站在家門口,回頭看向樓梯的方向,他看不到躲起來的沈徽明,卻知道對方就在那裡等著他。
獨自麵對。
獨自等待。
然後,會有一個圓滿的大結局嗎?
索煬抬起了手,在敲響那扇門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就連他得知飛機發生故障的時候也沒有。
他站在那裡,聽到裡麵傳來媽媽的聲音:“誰啊?”
雖然幾年沒有聽到,但依舊熟悉。
家就是無論後來變成什麼樣,你都無法割舍的存在。
索煬突然明白了。
他聽著裡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拖鞋摩擦在地磚上的聲音也讓他無比熟悉
,他張了張嘴,第一次竟然沒能成功發出聲音。
第二次,他回答:“媽,是我。”
裡麵走路的聲音突然停下了,索煬站在門外,像是等待宣判的被告人。
他會被無罪釋放嗎?
他會被這個家給予自由和包容嗎?
索煬說:“媽,我回來看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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