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婆病床旁的時律小心掖好被角,眼中滿是紅血絲,老人布滿褶皺的手搭在他手上,心疼又自責,“你一晚上沒合眼,眯一會吧。”
其他病床的病人的家屬也紛紛出言,
“孩子你歇會吧,我們幫你看著。”
“我這有點吃的,你一天沒吃了,吃點東西吧。”
時律溫聲道謝,臉上再無之前見到的桀驁,眼底青黑,眼中紅血絲一片。
老人感激和其他人道謝,看著外孫,心裡具是無奈的心酸,他想出院,不想在這浪費錢,這錢,是她攢起來給外孫上學用的,但拗不住孩子固執。
都怪他,年紀大了,到底還是成了孩子的累贅。
“我想出院了,在這住的不舒坦。”
時律聲音啞的厲害,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恐慌和無助,哄著老人,“過幾天在出院行不行?做完手術我們就出院。”
老人歎了口氣,老皺的手拍了拍時律。
可是,哪來的錢做手術呢。
“你這幾天一直在我這,老師有沒有打過電話,學習會不會拉下……”老人擔心的嘮嘮叨叨著。
時律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無力,如果自己在長大一點就好了,他已經和老師說了退學,隻不過這件事他一直不讓外婆知道。
他知道,外婆一向以他的學習成績為榮。
時律使勁眨著乾澀的眼。
病房的門打開,負責他們床的護士滿臉喜悅的走進來,
“56床,有個好消息。”
時律和老人立刻看過來,就連病房裡的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護士笑容滿麵的和阿婆問好,接著道,
“有位海外愛國公司負責人來了醫院,說可以挑選幾位病人進行資助,正好挑選到你們。”
時律和老人神色微動,護士一看就知道他們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放大了聲音,
“阿婆,也就是說你們不用發愁手術費和醫藥費問題了,已經有人幫你們承包啦!”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將時律和老人定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時律更是渾身顫抖的一把抱住外婆,不住的喃喃著,
“太好了,太好了!”
……
葉清寒不知道自己暗中資助時律的事情已經被顧啟關知道了。
他正接著電話,聽見另一頭的李獄低聲彙報,事情安排好了後才嗯了一聲,另一頭的李獄壓低了聲音,
“葉總,我們查到唐詞少爺的蹤跡了。”
葉清寒頓了一下,坐起身來,站在角落的戚縱正想過來,被葉清寒輕描淡寫的一眼定在原地,聽從命令的退後了幾步,葉清寒見狀滿意的點頭後才淡淡冷聲道,
“繼續說。”
“我們排查了很多地方,終於找到當初截停我們的車,車牌換了,車也換了顏色,而且這輛車如今出現在南市。”
葉清寒眯起了眼,“南市……”
沒錯,劇情中,現在的唐詞確實是在南市,劫走唐詞的人是正是唐詞的小叔叔,唐詞母親從小走丟,在孤兒院長大,長大後遇見唐詞父親,結為伴侶,並生下唐詞。
但實際上,唐詞母親的親生父母一直沒放棄過尋找這個女兒,可誰知道,他們找到的時候,親生女兒和女婿早就因為意外身亡,隻留下一個孩子也正處在著被人奪取家產,斬草除根的危險之中。
他們無比憤怒和愧疚。
而原身根本不知道這些,他一心想要除掉唐詞,吩咐心腹講唐詞帶回來,實在不行,弄些意外,將屍體帶回來也可以。
原劇情中,他們也確實找到了機會,在唐詞的刹車線中做手腳,幸虧及時發現。
本就對唐詞心疼愧疚的親人親眼目睹葉清寒的惡毒,更加憤怒。
如果不是唐詞一力要求想要自己親手複仇,估計他們就已經對葉清寒下手了,但是就算如此,也快了。
“先生,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另一頭的李獄下恭敬詢問,葉清寒冷笑一聲,斯文俊秀的麵容凝著冷霜,充滿了森冷的野心,冷厲無情,
“為什麼不查,繼續查,找到人,帶回來,彆讓小少爺一個人在外地受了欺負,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李巡去吧。”
“是,老板。”
掛斷電話後,葉清寒側眸寒涼,他審視的目光在戚縱身上掃了一圈,戚縱始終麵色不變,一言不發,等葉清寒想要移開視線時,他卻突然抬頭,看著葉清寒,認真而忠誠,
“老板,我也可以。”
“?”
葉清寒滿頭疑問。
戚縱走近幾步,滿臉執拗與忠誠,
青年接電話時,對自己疏離審視的不信任讓他心裡空蕩蕩的,委屈而執拗,他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是誰,但他知道,一定是青年最信任的人。
青年可以對秘書微笑,可以和顧先生相談甚歡,可以對另一頭的人充滿信任,卻獨獨對他疏離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