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緩慢恢複。
葉清寒醒來的時候隻覺的頭昏昏沉沉,手腳動彈不得,嘴上也被沾上了膠帶,整個人好像被人捆綁著扔在地上,眼鏡也被扔在了不遠處。
深秋季節,氣溫變低,尤其是晚上的溫度更加的低,地上的涼意絲絲縷縷的透過葉清寒的衣服貼近皮膚,
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冷意刺激了大腦,葉清寒這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在查探老宅的時候,一時不察被人暗算,他艱難的轉頭打量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廠房。
他觀察這四周,努力做著判斷,希望能辨彆出如今的方位和位置。
門外似乎還有著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他側耳傾聽,但隔音太好,根本聽不清外麵有多少人。
葉清寒掙紮著試圖解開繩子,但無論怎麼做都是解不開,隻能小幅度的移動著,靠著冰冷的牆,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李獄等人如今不見蹤影,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一群人進來,靴子落在地麵的聲音極為明顯。
葉清寒聞聲看去。
為首的人逆著光進來,刺眼的陽光讓葉清寒下意識的側過臉,他眯著眼,努力辨認著人影,直到距離越來越近,為首的人也漸漸露出麵容。
少年眉眼淩厲陰戾,比葉清寒最後一次見的時候更顯成熟。
已經成長成一個合格的主角攻了。
葉清寒非常欣慰,看來距離自己被灌水泥沉河已經不遠了。
“人帶過來了。”
唐詞身後幾人一邊盯著葉清寒,一邊對唐詞恭敬道。
少年目光落在正靠在牆上的葉清寒身上,他點了點頭,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葉清寒。
他還記得,當初麵前的青年是如何俯視自己、羞辱自己、強迫自己簽下合約的。
而如今,身份互換!
葉清寒正抬眼看著唐詞,他懶洋洋的靠著牆,掀著眼皮,目光放在唐詞身後幾人身上,又落在最前方的少年身上,嗤笑了一聲。
清冷的聲音宛如嘲諷,
“一段時間不見,看來小少爺有其他奇遇啊,如果顧董還活著,一定會非常欣慰。”
唐詞氣息陰冷而危險,他慢慢走進,俯視著青年,陰冷的影子籠罩著葉清寒,“你說的沒錯,我爺爺要是看見你現在這可憐的模樣,一定也會非常欣慰。”
孩子大了,能沉得住氣了。
葉清寒還有點沮喪。
“葉清寒,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我現在都還記得,我說過,你會得到報應的。”唐詞的影子籠著青年,如同一隻即將擇人而噬的野獸。
葉清寒饒有興趣:“小少爺是準備殺人嗎?”
“殺你?”唐詞歪歪頭,“葉總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然不會了,我隻會禮尚往來,讓葉總嘗嘗我嘗過的滋味,葉總做了這麼多虧心事,有想過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嗎?”
見唐詞這樣,葉清寒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不好過了,他淡定自若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唇邊噙著笑,好像自己不是當階下囚被綁來的,而是被當成貴賓請來的一樣,
“不好意思,從來不想。”
沒戴眼鏡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視角模糊,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金絲眼鏡上。
順著他的視線,唐詞看見不遠處躺著的金絲眼鏡,他站起身走近幾步,在葉清寒的視線中,黑色靴子踩在眼鏡上,將金絲眼鏡慢慢碾碎。
一邊碾,一邊看著葉清寒,黑沉的眼殘忍而暴戾,就好像他腳下碾碎的不是眼鏡,是葉清寒本人一樣。
葉清寒移開了視線,他麵容冷淡鎮定,絲毫沒有慌亂:“提前讓人守在老宅,你是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唐詞隨意踢開隨碎片,身影高高在上,俯視著這個曾經折辱過自己的人,
“葉總不是很聰明嗎,你可以猜一下。”
葉清寒動了動被綁著結實的手,低溫透過牆壁傳遞進肌理,冷的他臉色發白,也讓他更清醒了一點,被梳理整齊的黑發無力耷拉在額前,
有些過長的額發遮蓋住他的視線,
他側仰著頭,歎了口氣:“真可惜,是把假鑰匙,我還以為老爺子會留下什麼寶貝呢。”
“誰說是假的,”唐詞掏出鑰匙,在葉清寒眼前晃了晃,垂眸睨著狼狽的青年,
“鑰匙是真的,隻不過你沒本事拿罷了。”
葉清寒懶洋洋的掃了鑰匙一樣,彆過臉,唇色因為失血逐漸開始蒼白,
“李獄他們呢?”
“他們在彆的地方做客呢。”唐詞反手收起鑰匙,“你養的狗,自然不能和你這個主人一個待遇了,不然怎麼突顯你們的地位差彆。”
葉清寒乾脆閉上眼,懶得瞧他。
唐詞腳踢了踢葉清寒,不疼但是帶著屈辱性的動作還是讓葉清寒擰眉,他懶洋洋的睜開眼,看見葉清寒這毫無愧疚心虛的模樣,唐詞心裡的火就覺得壓不住。
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他怎麼可以還這麼無動於衷。
“葉總就不想知道你的狗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