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關:“彆在我這裡玩你那神秘的一套。”
顧妄笙眼神在時律身上掃了一眼,他是眾人中唯一和樓槐不熟悉的人,幾息後移開了目光,聲音平淡,
“我曾經和他是大學同學,和他有過接觸,也算朋友,比你們了解的大概多一些,他……”
安靜的房間內輕輕回蕩著顧妄笙的聲音。
唐詞遇襲的事情讓唐年終於意識到,他已經老了,也做不到年輕時的算無遺策,甚至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魄力。
而老——則意味著,頭腦開始昏庸,體能開始下降,而他的震懾力也開始不足,開始有人試圖挑戰他的權威。
一個集團的掌控者開始蒼老,是及其嚴重的事情。
所以唐年已經等不及了,他不能在等唐詞真正成長起來。
一個公司不能沒有優秀的繼承人。
唐氏總裁辦公室內,
唐年背著光坐在椅子上,眉宇威壓,蒼老的麵孔隱藏著陰蟄,氣息中透出一股陰冷來:“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曾秘書恭敬彎腰,“還在逼問。”
唐年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桌子,單調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極為壓抑,曾秘書一動也不敢動,老人沒什麼情緒的掃了他一眼,
“警方那邊呢?”
曾秘書的腰彎的愈發低了,頭也不敢抬:“警方那邊已經聯係上了其他受害人,正在走訪調查,不過輿論方麵已經被壓下去了。”
如今網絡上已經很少能看見還關注這些的新聞了。
“嗯,做的不錯,”唐年點頭,
“能用錢解決的,就用錢解決,錢解決不了的,就隨他們去,景峰現在已經死了,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所幸不會牽連到公司身上,你讓公關部做好準備,彆對公司造成太大影響。”
“是。”
曾秘書恭敬應道,唐年輕聲歎了口氣,他依靠在真皮椅子上,
“景峰的死現在都沒查出原因,但估計也沒多少時間了,得儘快讓小少爺回來,你明天過去接他。”
“可是董事長……”曾秘書猛地抬起頭,
“詞少爺這剛遭遇襲擊,襲擊者目前還沒找出來,萬一他在被人……”
唐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曾秘書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音,唐年撩著眼皮,
“明天你去接唐詞,還有,將葉清寒一起接過來,從明天開始,你可以逐漸將手裡的工作轉交給葉清寒,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這麼多年你為公司兢兢業業,忽略了家庭,我都看在眼裡,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停一停,正好帶著家裡認出去散散心,度個假,公司為你報銷,”
曾秘書的臉色刷的蒼白,難看極了,還想哀求:“董事長,我不用去旅遊,我還能繼續為公司工作。”
“公司要有年輕的血液補充才能年輕化,你和我都是老頭子了,在公司時間長了,下麵的人沒機會出頭,都僵化了,我們要多給年輕人表現曆練的機會,這樣他們才能成長,你覺得呢?”
剛過四十五歲生日·一點不老的曾秘不禁苦笑。
唐年睨著他,不疾不徐:“放心,這麼多年你對公司兢兢業業,我都看在眼裡,不會虧待你的。”
曾秘書還想掙紮一下,他這個年紀被辭,可真的就不好找工作了。
“唐董,葉清寒他什麼都不懂,萬一把工作搞砸了就不好了,小少爺剛上台,身邊需要一個成熟的,對公司知根知底的老人領著。”
唐年冷冷睨著他,茶杯擱在瓷器茶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在安靜的空氣中壓抑而清晰。
曾秘書下意識打了個寒噤,連自己怎麼出的辦公室都不知道,大腦一片空白。
他隻知道,葉清寒靠上唐詞這座大山後要一步登天了。
唐年冷眼看著曾秘書離開,給自己續了一杯茶,慢吞吞的喝著。
昨天的襲擊是他安排的人。
為的,是考察唐詞和葉清寒兩人。
所幸這兩人沒讓他失望,尤其吃唐詞,對待綁架他這個隻知道遊山玩水的孫子居然沒嚇破膽,也沒驚嚇過度,甚至表現出遠遠超出年齡的冷靜,綁架過後連點陰影都沒有,這讓唐年大喜過望。
不愧是他唐家的人,是他唐年的親孫子。
葉清寒的沉著也讓唐年及其欣賞。
曾理做了他這麼多年的秘書,對公司的把控尤其深,唯利是圖,而且不願意放權,唐詞又從來沒接觸過公司事物,對這方麵一無所知。
讓曾秘書繼續在公司,估計唐詞隻會被糊弄的找不著北。
他在的時候還能好點,能壓製住曾秘書,一旦他不在,在足夠多的利益下,曾秘書甚至願意背叛公司。
葉清寒不一樣,他之前就觀察過葉清寒。
這個年輕人性格果斷,冷靜鎮定,雖然情感很少外露,內心卻有著自己的觀點和責任感,對被彆人的關心往往藏在細節和幅度不大的動作中,摸不清他的性格和喜怒,對自己要求苛刻嚴謹,手段該淩厲狠辣的狠決,不留餘地,對待工作也一絲不苟。
起初,他就欣賞葉清寒這個年輕人,現在他又獲得了唐詞的青睞和信任,兩人間的相處他觀察過,葉清寒雖沒什麼表情,但對唐詞足夠關心和尊重。
這是唐詞親自選出來的班底,他相信唐詞的眼光。
而且葉清寒本人也有能力。
但唐年還需要最後一步保證——查清葉清寒的所有底細,確定他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