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來處理。”
葉清寒伸出手,小助理如同看見了再生父母,感激涕零地將文件給了葉秘書。
葉清寒推開門,怒氣衝衝的唐詞正準備不耐煩地嗬斥,在看見他後,嗬斥聲瞬間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了,神情複雜,夾雜著葉清寒看不懂的情緒,濃重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葉清寒隻覺得唐詞奇怪。
對麵被罵的狗血噴頭的設計部主管感激地看了眼葉清寒。
葉清寒將資料放在唐詞桌上。
唐詞捏著眉心,揮揮手,讓主管向離開,葉清寒掩上門,重重皺眉:“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唐詞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再次睜開時,眼中劃過狠厲,
“那些老家夥們最近開始蠢蠢欲動,下麵有些蠢貨也開始搖擺不定了,想挑戰我的權威。”
葉清寒動作頓了頓,同樣神情肅然,
“股東大會的那些人?”
唐詞點頭,他把玩著手中的筆,視線落在葉清寒身上,又在他看過來時移開了視線,聲音沙啞,
“我終究是剛剛接受公司,根基太淺,缺少可用的人手,葉哥,我打算任命你為公司的執行副總裁,全權管理公司一切事物。”
“我?”
葉清寒擰眉,“於副總呢?”
唐詞冷笑一聲,眼底冰冷,“他早就被唐金德收買了,要不是這次,我還不知道。”
葉清寒思忖了片刻,最終同意了唐詞的要求。
下午的股東大會,果不其然,唐詞的提議獲得了絕大部分人的反對,甚至有些人劈頭蓋臉地怒斥唐詞被葉清寒蠱惑了腦子。
不管他們說什麼,唐詞都始終冷漠。
直到他們安靜下來,唐詞將於副總收受賄賂的事爆了出來,他冷眼看著幾位大腹便便的股東們,
“於副總買賣公司信息,證據確鑿,我已經報警了,具體我有沒有誣陷,自有警方調查定奪,從今天起,葉清寒擔任公司執行副總。”
會議室的股東們麵麵相覷,位於唐詞左手下位的中年人麵色尤為難看。
畢竟於副總是他的人。
有幾位牆頭草看向麵色難看的唐金德,唐詞也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唇角冰冷,“唐叔有什麼意見嗎?”
唐金德上上下下打量著葉清寒,冷笑一聲,唐詞對葉清寒言聽計從這事他早有耳聞,但在他看來,唐詞再怎麼說也不會這麼沒腦子,不然不會這麼巧妙的把握住機會,將葉清寒這個自己人安插進高層。
葉清寒對著他商業化頷首點頭。
唐金德聲音冷硬,盯著唐詞,一字一頓,
“既然於副總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公司自然容不下他,既然唐董屬意葉秘書,那就看看葉秘書的本事,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了,彆爬得太高,把自己給跌死了。”
“這麼說,那唐叔就是同意了?”唐詞笑眯眯地看他。
唐金德皮笑肉不笑,“你才是公司的董事長,自然一切聽你的。”
他不客氣的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主位的唐詞,“我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就先走了。”
唐金德起身離開後,其他股東也紛紛起身起來,會議室內隻剩下葉清寒和唐詞,葉清寒看著唐詞,他總覺得主角攻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又無法準確形容出。
這讓他心裡有些疑惑。
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他重新回到孤兒院,顧啟關和他坐在樹邊,垂著眼,將石子扔進池塘中,看著上麵蕩起的一層層漣漪,
“也許唐詞這麼做有自己的想法。”
葉清寒此刻的眉眼中是遮不住的的倦意,顧啟關皺眉,關切道:“今天很忙嗎?”
葉清寒揉著眉心點頭,由於唐詞的任命來的匆忙,很多工作都沒來得及交接,於副總又被警方逮捕,所有的工作都一股腦的堆在手邊,等著他這個新任副總親自處理。
就這樣,也還有好動工作積壓在那裡。
而在葉清寒不知道的地方……
唐金德坐在車上,一旁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擔憂,語氣中滿是不甘心,“唐先生,於副總被逮捕了,我們就這樣把這個位置拱手讓人?”
於副總可是他們發了大價錢才拉攏成了自己人。
也給了他們很多便利。
唐金德麵上帶著怒氣:“誰讓他太貪,手伸的太長,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唐先生,要不要我找人將葉清寒……”司機言語間帶著請示,唐金德想了想,還是搖頭,他微微眯著眼,語調冰冷:“不用,葉清寒不過是唐詞推出來的奪權工具人罷了,沒了他,也有其他人,我們都低估了唐詞。”
就算沒了葉清寒,也還有李清寒,張清寒……
真正的對手,隻有唐詞。
一路上唐金德都在和盟友們打著電話,商量著對策,車輛停在了黑漆漆的莊園彆墅內,這裡是唐金德情婦的住所,每個月的周四,他都會在情婦這裡過夜。
司機也知道他這個習慣。
唐金德揮揮手,讓司機離開,自己照常進入黑漆漆的彆墅內,看著一片烏黑的客廳,他搖頭:“又鬨脾氣甩臉子。”
自己摸索著打開客廳的的大門。
燈亮的一刹那,他陡然僵住,死死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唐詞,和唐詞身後的黑衣保鏢們,剛想轉身就跑,身後一道厲風襲來,雙手被扭到身後,推到唐詞麵前,
他惡狠狠地盯著唐詞,
“唐詞,你想乾什麼?”
唐詞衝他笑眯眯,眉眼彎彎,看起來好像單純無害極了,隻那雙漆黑無光的眼滿是惡意,如同惡魔,“爺爺在世的時候,對唐叔親如一家,如今我想請唐叔幫個忙,我想唐叔一定不會拒絕吧。”
“哦對了,”唐詞雙手拊掌,笑嘻嘻湊近他,
“唐叔不用擔心,不止您呢,其他人我也讓人過去拜訪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和您做出同樣的結果。”
他使了個眼色,很快,有人拿著一個文件夾過來,舉在唐金德麵前。
唐金德瞳孔放大,整個人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小看了唐詞,他深深盯著唐詞:“不愧是唐年的孫子,我們都低估你了,你的手段可比唐年高強多了,也狠多了。”
這就是一條慣會偽裝自己的惡狼。
唐詞做了個請的姿勢,唐金德隻能簽下字,安靜的房間內,隻有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鈴聲衝破了黑暗。
——唐詞的電話響了。
對麵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中極為清晰:“唐董,不好了,葉副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