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植之道的確不容易。
王秀掌握的,也隻是一本一階的秘籍而已,沒什麼高深的學問,即便吃透了,也無法造就一位了不得的靈植師。
但好在王秀所圖,並非是從無到有,造出一種變異靈藥。
僅僅是將現成的變異靈藥,移植到另外一個環境中,給其增加上一些適應新環境的能力。
哪怕……藥效弱上數成都沒關係。
當然,這一步也不簡單。
好在王秀有信仰之力加持,幾乎是不計代價,加速參悟,鑽研……
總算是有了些成果。
……
半個月後。
蘇家。
元合洞中。
一方新開辟的靈田。
“靈息訣!”
王秀輕叱一聲,手中印訣變化,道道符文湧出,裹挾著一滴生命氣息濃鬱的精血,落在田間一株還未發芽的藤蔓上。
下一刻。
那原本幼小的藤蔓,宛如時間加速了一般,開始瘋漲,很快就長成了數丈之長,靈氣濃鬱,霞氣氤氳,籠罩這片區域。
王秀停止施法,上前細細感應一番,嘴角微揚:“終於成了!”
耗時半個月。
除了每日的打坐修行。
幾乎是日夜不斷鑽研、參悟。
嘗試了上百種不同的方案。
最後,將三種藥性相契合的種子重新火鍛,煉製成新胚,融入凝神藤種子中,再以獨特手法促成其破胚而出。
使得其先天就汲取了足夠的營養和能量。
才成功讓這株靈藥,得以在靈氣濃度遠遠弱於蠻荒界的環境下,成功發芽生長。
而且可以確保存活率達到八成。
他方才所用的靈息訣,乃是《本草紀綱》中記載的一種法術,消耗生靈精血,催生靈藥生長,屬於常見的一種靈植術。
靈藥品階越高。
消耗就越大。
當然。
王秀是不會用自己的精血的,他手上那堆妖獸的精血多得用不完,在不計代價的消耗下,實驗起來效率驚人。
……
“如今這靈藥,已經不能稱之為凝神藤了……”
王秀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頗有成就感,感歎道:“改造之後,對安神和治療神魂傷勢方麵的效能,不如原來……但卻又能讓修行者在短時間內思維更加敏捷,參悟時更加便利……也算是一些小補償!
不如便叫慧心藤!”
正思索著。
一枚玉符忽然破空而至,卻被一層無形結界攔住,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原地打轉。
王秀眸光微轉,抬手抓住玉符。
略微感應一番後。
頓時眉頭微蹙。
隨後邁步走了出去。
……
蘇家。
議事大廳之中。
“你們看看,我早就說了,此人來路不明,你們非不信……現在好了,我蘇家成了眾矢之的,這可如何是好?”
“唉,怎麼會這樣?”
“我們隻知道王客卿曾是太玄門弟子,哪裡想到……他和張家還有這樣一段事?”
“怪不得此人入我蘇家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以為是一心修行,原來……是躲仇家的!”
“……”
一群族老抱怨不停。
“行了,都住口!”
蘇成業拄著拐杖,狠狠頓了幾下地麵,朗聲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敢這樣議論築基?”
聞言。
議論聲頓時小了下來。
那些抱怨者撇了撇嘴,終歸沒有再說什麼。
唯有蘇敬元,神情晦暗不明,說道:“他縱使是築基,在太安張家麵前,與螻蟻也沒什麼兩樣……如今張家點名要他的人,我們又哪裡保得住?
依我看,我們還是儘早找好退路!”
家主位上,蘇紅袖麵無表情道:“退路,不知二叔所說的退路,指的是什麼?洪家麼?”
蘇敬元也不掩飾,說道:“洪家怎麼了?洪家勢大,若有他們扶持,我們張家恢複往日榮耀,指日可待……”
蘇紅袖冷著臉道:“二叔難道不清楚,向張家告密,說王客卿就在浮世城中的人,正是洪遠麼?”
蘇敬元說道:“知道又如何?這豈不是恰好說明,洪家少主深謀遠慮,足智多謀,蘇家有他帶領,才是最好……”
他對王秀的不滿並非一朝一夕。
原因也很簡單。
王秀入駐蘇家時便說過,除了保蘇家不滅之外,任何事他都不會過問。
自然也就不會為蘇家去爭奪各種利益。
這些日子以來,蘇家因為老祖過世,接連損失了大量的商鋪、生意……
家族中那些原本習慣了飛揚跋扈的子弟。
地位也發生了斷崖式地下跌。
蘇紅袖知道,這是如今的蘇家所必須麵對的,於是謹小慎微,不斷地縮小蘇家的經營範圍,能放手的就放手,不與其他家族爭,主打一個休養生息。
反正。
有王秀坐鎮,那些勢力就算想放肆,也總要注意些分寸,不會太過分。
而這一舉動。
顯然讓很多的紈絝子弟,和蘇敬元這等習慣了被人捧在天上的世家之人感到非常不滿。
當然。
這些怨氣他們是肯定不敢對著王秀去發的。
於是隻能隔三差五在蘇紅袖麵前陰陽怪氣。
還不敢太明顯。
可現在。
洪家向太安張家公布了王秀所在。
表明王秀就是當年被張雲景所通緝之人,手上染過張家人的血。
引得太安張家向浮世城發玉簡。
言稱要讓浮世城把王秀給交出來!
頓時,引得滿城風雨。
蘇家內部震蕩不休,蘇敬元等人更是按捺不住,借此發難。
“讓洪遠帶領蘇家?”蘇紅袖聽著這話,不禁冷笑,飽滿的胸脯因怒火不斷起伏:“那怕是往後我等都要改姓洪了!
你以為你當了洪遠的狗,他就能給你以往那樣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日子?”
這話一出,蘇敬元的臉色登時掛不住:“你放肆?我是你二叔!”
蘇紅袖冷聲道:“你才放肆,我為蘇家家主!”
蘇敬元頓時一噎。
蘇紅袖淡漠道:“蘇敬元以下犯上,屢次三番侮辱築基客卿,罪不容恕……來人,將其拖下去,廢四肢,終身禁閉,不得出門一步!”
蘇敬元眼睛瞪得老大:“我看誰敢!”
屋內氛圍瞬間劍拔弩張!
門外幾個蘇家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為難,不知該怎麼做。
便在這時。
一陣平靜中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忽然出現。
“喲,這麼熱鬨?”
眾人紛紛一驚。
循聲望去。
蘇紅袖身旁的一個位置上,悄無聲息出現了一位白衣少年,手裡把玩著一個茶杯,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全場瞬間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