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殘缺的……”
王秀不禁感歎,散修艱難,最難之處便體現在這裡。
沒有好的傳承。
得到的術法要麼是彆人看不上的,要麼是殘缺不全的,要麼就是有巨大後遺症的……
舉凡是完整的,威力強大的秘技,且沒有其他影響的,幾乎都在各大仙門……乃至更強大的勢力手中。
也正是因此。
世間散修,絕大部分都在不要命的往更高處攀登,擠破頭也想進入一方大勢力。
但,王秀也是從大仙門裡麵出來的。
他深知,仙門中的競爭,也不比外界來的輕鬆。
“沒有足夠的天賦和潛力,進了大仙門也不會得到培養……”
王秀自語,走出房門,看著頭頂明豔的陽光,喃喃道:“我現在漸漸有了些自保之力,路也能走寬些了!”
……
浮世城。
蘇家。
“鐘小姐,請用茶!”
蘇紅袖坐在主位上,望著麵前那位玉腿修長,身段窈窕動人的少女,不禁有幾分緊張。
鐘家是浮世城絕對的天。
換句話說,蘇家、洪家這些大家族,都是在鐘家的手底下混飯吃。
鐘家高高在上,即便有什麼政令,也大都是一封玉簡傳達,很少親自派人來。
當初蘇家老祖還在世時,便沒怎麼見過鐘家的人。
現在……
這位大名鼎鼎的鐘家二十三小姐,居然親自前來?
鐘如意舉起杯子,濕了濕嘴唇,便將其放下,隨後望向蘇紅袖,說道:“蘇家老家主仙逝,本小姐也是不久前才聽聞!
蘇家與我鐘家世代交好,我十三哥不在城中,理當由我代他前來吊唁一番!”
聞言。
蘇紅袖連忙起身道謝。
又說了一番寒暄安慰的話。
鐘如意才進入主題:“不過,蘇家主也無需過於太過傷心,我觀蘇家主麵相圓潤,天庭飽滿,得天乙扶助……
想來是有貴人相助!
這一難於蘇家而言未必是禍事,反而有大吉之兆!”
聽到這話,蘇紅袖愣了愣,說道:“鐘小姐,還懂得命理相術之道?”
鐘如意擺擺手,輕笑道:“山醫命相卜,自古為一家!蒙師尊厚愛,傳授了些望氣之術!”
蘇紅袖點頭道:“原來如此,謝鐘小姐吉言!”
鐘如意忽然似笑非笑道:“我聽聞蘇家這些日子來了位新的客卿?莫非蘇家主這位貴人,正是此人?”
聞言。
蘇紅袖頓時麵色微變,果然!
她是奔著自家公子來的。
太安張家對王秀發起通緝,已有半月時間。
可這些時日風平浪靜。
鐘家一直沒有動作。
現在看來,該來的遲早是要來的!
隻是沒想到。
鐘家居然如此果決。
整個浮世城誰不知道,鐘如意自幼拜入懸鈴宗門下,天資聰穎,年紀輕輕,卻早已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大修,一身神通神鬼難測。
她親自動手,蘇家誰能攔她?
蘇紅袖衣袖下的拳頭不禁攥緊,又無力放下。
心中升起一陣絕望。
便在這時。
一陣溫暖如春風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這位小姐,是找在下麼?”
鐘如意循聲望去。
隻見一位白衣少年迎風而至,宛如畫中走出的謫仙,翩翩而立。
她眼中本能浮現出一道玄光。
眼前所見的一切。
在她眼中,都化作了若有若無的氣。
很少有人知道,她因為先天體質特殊,能感應到吉凶禍福及運勢走向。
被懸鈴宗一位隱世多年的前輩看中,傳授的不止是常規的懸鈴仙法,更有望氣測命的神通。
在她眼裡,每個人身上、臉上、頭頂,都會有淡淡的氣縈繞。
或黑或白,或濃或淡。
那代表著一個人的氣運、仙運、財運等等!
也正是因此。
從小到大,她十賭十勝,從未輸過。
方才跟她蘇紅袖所說的那一番話,也並非是客氣寒暄之言,而是實實在在看出來的。
她曾跟隨師尊下山曆練數載,看儘千人千麵,可謂是見過了人生百態,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自認心性尚可。
可此刻,她卻直接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震驚了。
隻見那位白衣少年的頭頂。
無窮無儘的金光籠罩,彙聚成一片濃鬱的霞雲,猶如傳說中的九霄天宮,祥瑞莫測。
而在少年身後。
濃鬱的金芒化作一頭頭遮天蔽日的神龍,在霞光中穿梭,威嚴莫測,神聖難言。
仿佛是察覺到了鐘如意的目光。
那些神龍紛紛衝天而起,咆哮聲化作天雷滾滾,從天穹極高處落下,震耳欲聾。
鐘如意美目呆滯,掩著小嘴,忍不住發出驚呼之聲:“好大……好嚇人……”
聞言。
身後,蘇紅袖麵色瞬間變得怪異。
這位鐘小姐,莫非練了能看穿衣物的瞳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