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相信,原本俊俏的容貌都變得扭曲起來:“他一個太玄門餘孽,被太安張家通緝的逃犯,老鼠一樣的東西……憑什麼?”
洪遠的聲音變得尖銳,再無以往的淡定和從容。
這消息太驚人了。
以往,王秀在他眼中,頂多就是個有些秘密的築基,而且身份見不得光,又是太玄餘孽,又是張家要的逃犯的。
即便有幾分手段,可自己想要弄死他,還是很簡單的!
可現在,對方居然一躍成了能夠培植出變異靈藥的靈植師!
這跨度也太驚人了。
即便洪遠再無知,也該知道……這樣的人有多重要!
“怪不得……張家的消息到了這麼久,鐘家始終沒有動靜,原來那王秀手上有著這樣的籌碼!”身旁,袁叔輕嘶一聲,麵色凝重,一下想明白了關鍵所在。
洪遠麵色陰晴不定,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袁叔盯著他,繼續說道:“公子,此人動不了了……若王秀真的掌握了一種全新變異靈藥的培植之法,在那些金丹世家眼中,這就是一棵搖錢樹!
鐘家必會死保他,哪怕為此得罪張家也在所不惜!
甚至……
以此人之前的行為來看,極擅隱忍,麵對公子時依舊笑容如常,仿佛不知道您是主使周樹殺他之人一般!
這樣的人,如今得到鐘家支持,一旦借勢反擊,也許我們整個洪家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袁叔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臉色變得極其凝重,想到了恐怖後果。
洪遠已經癱坐在椅子上,滿頭冷汗,麵色煞白,想到袁叔所說的畫麵,隻覺得如墜冰窖,手腳如死人般冰涼。
袁叔微微歎息,說道:“公子,這件事,您已無法定奪了,還是稟明家主,請老祖出關吧!”
聞言。
洪遠頓時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不行,不能讓家族知道!”
這件事已經到了這一步。
要是讓家族知道,他豈不是完蛋了?
被廢事小,命沒了事大!
“一定有辦法的,我再想想,肯定有辦法……”
他自言自語,眼中顯現幾分癲狂,眼珠子亂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袁叔望著這一幕,不禁歎息。
洪遠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有幾分小聰明,可到了關鍵時刻,終究難掩自私本性!
事已至此,居然還想著保全自己!
半點不為家族考慮。
洪家再強,在鐘家麵前,也如螳臂當車,根本不足為道。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再多計謀,又有何用?
噔噔噔!
便在這時。
屋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一道道冷漠的身影闖進院落裡,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洪遠慌張道:“爹,你們怎麼來了?”
“啪!”
洪山一巴掌將洪遠打飛出去,聲音怒極:“逆子,看你乾的好事!你是要將我洪家陷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洪遠懵了,仍舊想裝做不知:“爹,什麼事?我不知情啊……”
洪山怒道:“還裝,我問你,對那王秀動手之前,為什麼不跟族中先彙報?”
聞言。
洪遠心裡猛地咯噔一聲,抬起頭來,發現袁叔已經悄無聲息站到了洪山身後。
“公子,我不能眼睜睜看你一錯到底,這件事……已不是您能解決得了!”袁叔歎息道。
洪遠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