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嘿了一聲,拎起大刀,用刀背砸在了對方的脊柱上:“什麼狗屁祭靈,聽都沒聽說過,再叫一句試試?”
其力量恐怖。
哪怕是用刀背砸人,仍舊是將對方脊柱砸斷,整個人埋進了土裡,奄奄一息。
“行了!”
石攔住了葉,臉色略微凝重道:“彆打死了,等先知來發落!”
說完,他走到一邊,拿起一碗水遞給一位渾身是傷的原始人女子,周圍……類似的原始人還有十餘個,形容消瘦憔悴,分明不屬於元始仙庭。
他們看起來無比淒慘,用於遮羞的獸皮也到處是破洞。
小心翼翼地接過石遞來的水,直接跪了下去:“謝謝仙人,謝謝仙人!”
石葉等人忙將眾人扶起,解釋道:“說過很多遍了,我們不是仙人,你們不用拜的!”
話音未落。
數道明豔寶光照亮溪畔。
萱駕馭著一方青金寶劍緩緩落下,身後跟著幾個元始仙庭的人,同樣駕馭著法寶。
“拜見仙人!拜見仙人……”
那群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水都來不及喝,對著萱等人頂禮膜拜,磕頭磕得比什麼都響。
萱有些不明所以,掃視了一眼現場的狀況,望向石:“怎麼回事?”
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遇到了自墮人!”
全場驟然安靜。
很快,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始湧現憤怒之色。
……
蠻荒界的人族很弱小。
但也正是因為弱小。
才學會了報團取暖。
哪怕是不相乾的兩個部落,偶爾在野外打獵時遇到了,也會儘可能地出手幫助。
說白了,現在的人族……並沒有後世修仙界那麼多的心眼子。
但凡事總有例外。
總有一些人族部落,會對同族產生歹毒心思,想要掠奪其食物,搶占其女人,從而滿足自身所需。
這種人,原本沒有獨特的稱號。
自從先知在部落內傳授文字之後,元始仙庭習慣於給身邊的事物起名,才有了“自墮者”這三個字。
萱的臉上浮現明顯的鄙夷厭惡之色,瞥了那被捆住的自墮者一眼,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
石認真道:“他們身上有詭異,帶回來想讓先知看看!”
萱眉頭微挑,又望向那人。
隻見其被鐵鏈束縛在身後的雙手不斷掙紮,隱約結成某個古怪的姿勢,緊接著道道蒙蒙烏光從他的手上散發出來,隱約彙聚成某種尖銳牙齒的形狀,在啃食鎖鏈。
萱瞳孔一縮。
這力量,與先知傳下的法有些相似,但氣息上卻是完全不同。
她頓時明白了石的意思。
“還敢亂動!”
葉一直盯著他,上去就是一腳,將對方踹進了河裡。
這一番動靜下來。
對方手上的能量也散逸了。
在冰冷的水裡不斷撲騰,放著厥詞:“祭靈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些卑賤的家夥,終將成為祭靈大人的食物!”
石麵無表情,伸手將其撈了上來,抬手就給了幾個大嘴巴子,使得對方滿嘴流血,牙齒崩碎大半。
然後將其丟在了地上。
這名自墮者大口喘著氣,形容淒慘,但眼中猶有瘋狂。
正要繼續破口大罵。
忽然見到在場所有元始仙庭的人猛地跪了下去,對著某個方向參拜:“先知!”
他眼中浮現片刻茫然。
隨即視線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色錦緞長袍,如瀑般的長發被一支寒玉簪束在腦後,腳下踏著紫金雲紋靴,濃鬱的仙光似從其體內噴薄而出,照亮整片山澗。
少年踏空而至,肩上站著一隻靈性十足的雪白九尾狐。
宛如從天上下凡一般。
淡漠得不含一絲情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這目光下。
這名自墮者隻覺得體內臟腑狠狠一縮,猛地痙攣了一陣,身軀難以控製地顫抖起來。
因為恐懼。
因為敬畏。
因為無所知。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膜拜祭靈大人時的感覺。
那種仿佛一粒微塵,見到廣闊青天的戰栗感。
而眼下,這種感覺比當初更加濃鬱。
“先知!”
石恭敬上前,剛要說話,卻被王秀打斷了。
王秀平靜道:“我已經知道了!”
山上山下的距離不算短,卻逃不出王秀的神識感知,方才幾人的交談全部落在了他耳中。
石和葉他們正分彆帶隊清掃周圍的凶獸。
正巧遇到了一群人,在追殺另外一群人。
之後的事便很簡單了。
他走向那名自墮者。
步履無聲,且平靜。
對方的心卻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渾身冰寒,連忙說道:“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不用了!”
王秀輕輕開口,宛如宣判:“我自己會看!”
他抬手,微微曲指。
宛如隔空扣住了對方的頭顱。
不多時。
那名自墮者渾身顫抖,雙眼翻白,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後徑直倒在了地上,悄無聲息。
……
場間一片寂靜。
眾人望著那宛如神明的少年,隻覺口乾舌燥,心跳快得無以複加。
彆說是那群陌生的原始人。
就算是萱、石等人,也是第一次看見先知處決他人的樣子,心中不禁驚懼,敬畏先知的手段。
少年緩緩轉過身來,輕撫著九尾毛茸茸的身軀,平靜道:“往後,我仙庭之內,若有同族相殘者,亦是這種下場,爾等需引以為戒!”
眾人連忙低頭道:“我等謹記先知教誨!”
王秀點點頭,又望向角落裡,那群瑟瑟發抖的原始人,臉上出現淺淺笑意:“你們……來自哪個部落?”